不成?”
“水师将士自是无畏,可……”田尔耕还想再劝。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如山岳的声音打断了他。
“陛下,田都督所言句句属实,皆为海上实情。”
秦良玉上前一步,她并未像田尔耕那样失态,只是对着朱由检抱拳微微躬身。
她身着素色戎装,未着象征身份的华丽大铠,只是一身最朴素实用的战袍。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如深潭般平静,又如鹰隼般锐利。
秦良玉不像田尔耕那样充满了恐惧与哀求,她的身上带着沙场宿将对战争规律的绝对尊重。她的出现,仿佛有种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喧嚣与紧张都为之安静了三分。
朱由检转向她,目光中的怒意消散了些许。对于这位战功赫赫忠勇无双的女将军,他发自内心地保有敬意。
“秦将军,连你也认为,此行不妥?”
“陛下,”秦良玉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天时之险,田都督已陈述详尽。但臣以为,天时尚在其次,真正的危机,在登陆之后。”
朱由检的眉毛微微一挑,示意她说下去。
秦良玉伸出手,指向帅台下一名顶盔贯甲的御前侍卫,然后将目光转向那广阔的港湾,那里,无数战马正在被吊装上船,马儿不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她开始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充满了冰冷数字的语调,剖析着陆路的艰难。
“陛下,一匹战马,在夏秋之季,只需草料便可日行百里。然入冬之后,天寒地冻,为抵御严寒,其消耗倍增。若要维持体力,每日需额外加喂三斤以上的豆料。陛下此次亲征,若只带三千护卫骑兵,这一日,光是战马的额外嚼用,便是近万斤精料!”
她顿了顿,让这个数字在众人心中发酵。
“从旅顺至广宁,官道约八百里。我军夏日急行,七八日可至。但冬日行军,冰雪载途,人马体力消耗巨大,每日行不过六七十里已是极限。如此算来,至少需要十日以上。陛下,这便是十万斤的额外负担!这,还仅仅是马料!尚未计算三千将士的口粮、取暖的木炭、御寒的冬衣、备用的兵甲……我们的辎重队伍,将比夏日长一倍,而行军的速度,却要慢上一半!”
数字是冰冷的,也是最具有说服力的。
帅台上的将领们无一不是行家,他们瞬间便明白了这十万斤额外负担背后,所代表的恐怖后勤压力。
秦良玉接着指向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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