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刚生一丝怯意,周身心气便先泄了大半。
临阵搏杀,心气一旦散了,哪怕双方修为旗鼓相当,也已是必死之局。
他既已察觉自己少了那股搏命的胆气,当即就换了副姿态——周遭那二三十个修士早被吓破了胆,哪怕知道逃不了了,也还是一个个缩着不敢上前,根本指望不上。
他只能寄希望于同盟能察觉不对,赶过来救场,于是突然放缓了语气,拉低了姿态:
“其实今日不必闹到这般地步。你所求的不过是洗剑石罢了,只要你肯就此罢手,留下东西,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几家不仅会将手头的洗剑石双手奉上,还能额外给你补偿!”
“你看如何?你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们也清楚,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各退一步,方能双赢,于你我都划算。”
他这点心思,杜鸢怎会看不透?
倒不是杜鸢练就了从表情、语气里窥破人心的本事,实在是他一路见多了这帮货色的德行。
分明是察觉自己可能打不过,才想拖着时间等盟友过来救场。
对付蚂蚁便想一脚踩死,遇上兔子会先观望再雷霆出手,可真对上硬茬,就开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颇有袁绍之风!
不过杜鸢此刻倒有个问题要问他:
“有个叫威王的人,你认识吗?”
威王?他为何突然提威王?那人愣了愣,犹豫片刻,才笑道:
“武景威王大名鼎鼎,我怎会不认识?”
杜鸢又笑了笑:
“那你觉得,你与他比起来如何?”
“我与他?”那人嗤笑一声,语气满是自负,“若在他的封地之内,我或许还稍逊一筹;但出了那片地,我处处都比他强!”
这话他说得底气十足,可杜鸢只是摇了摇头,万分怜悯的看着他道:
“我看你,该是处处都比他差才对。”
又被噎了一句,加上盟友迟迟未到,那人只能强压着心头火气,反问:
“你这话何出此言?”
杜鸢指尖转着那枚簪子,慢悠悠道:
“因为若是威王在这儿,绝不会傻乎乎站着,指望那些根本靠不住的所谓盟友,想来他早该掉头夺路而逃了!”
“所以你远不如他。一来,你看不清那些所谓同盟究竟是什么嘴脸;二来,你也认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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