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生。”
“若非潘总督再造之恩,恐怕彼时便一头扎进泗水了。”
朱翊钧闻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张弛只当是出家人心怀慈悲,也没觉得奇怪,只顺势指着最后几口箱子,转移话题道:“这几口便是家父奏疏草稿了。”
“部分奏疏呈得急,缺了原稿,经回忆后誊写,大差不差。”
“家父宦海沉浮所得罪的人,大概尽在其中了。”
朱翊钧双手合十,正要说些什么。
便在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嚣,打断了众人思绪。
“才嘱咐过贤侄,有事勿要见外,今日不速之客上门撒野,也不来知会县衙一声。”
一道官腔味十足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按这在他人家中吆喝的毫无礼数的做派,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张弛对这声音似乎很熟悉,他朝朱翊钧歉然一笑:“是萧县君来了,圣僧慢慢看,在下去去便回。”
说罢,匆匆忙忙往前院迎了出去。
书房内众人皱眉交换着眼神。
知县萧九成?
这厮来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显然是县衙中有人在张家附近盯梢,一听到有不明来路的人造访张府,立刻便坐不住了。
看得这么紧,没点问题才说不过。
饶是先前还为萧九成说话的孙继皋,此时都用狐疑的眼光盯着院外。
……
但不管外人怎么想,当张弛与萧九成齐步出现在院中时,气氛还是颇为融洽的。
张弛与萧九成互相把臂,长者和蔼,幼者恭敬。
“世叔误会了,哪有什么不速之客,是小侄得知有高僧途径,特意恭请上门,为家父诵经超度。”
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张弛并未报上大护国保安寺的名号。
“超度?此前县衙将全城的和尚道士都请来,一同为老知州超度了好几日,如何还要超度?”
萧九成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三甲第二百二十八名。
堂堂进士混成知县也不是没原因的。
隆庆元年三月,巡按四川御史李廷龙弹劾萧九成贪滥不职,后者便从四川佥事降调。
隆庆四年七月,两浙巡盐御史吴从宪,劾奏萧九成前为两浙运副时贪肆不职,又降调。
万历二年,萧九成任大理寺右评事,以贪腐致罪囚脱狱,再度降调。
一连三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