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目光扫过众人:“周博士,您当时也在随行之列。本宫记得,您看到那些景象时,哭了。”
周博士浑身一震,低下了头。
“那时本宫就在想,什么是身份?什么是国别?那些冻死的百姓,会因为本宫是大唐女子就少分一口粥吗?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会因为本宫是‘他国之人’就不该被收养吗?”毛草灵的声音微微发颤,“这十年来,本宫推行新政,遭过多少反对,诸位都清楚。有人说本宫是女子干政,有人说本宫是唐国细作,有人说本宫迟早会毁了乞儿国。”
她走到御案前,拿起一份奏折:“这是三日前北境刺史送来的。今年北境粮食产量比十年前增加了五倍,人口翻了一番,新建了十二所学堂,女子识字率达到四成。去年冬天,北境没有冻死一个人。”
将奏折轻轻放下,她看向三位博士:“这些实实在在的改变,难道抵不过‘身份’二字的猜疑吗?”
郑博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至于孝道……”毛草灵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本宫比任何人都想见母亲。但这十年来,本宫也同样视乞儿国的子民为子女。北境那些本宫亲自教他们认字的孩子,南疆那些本宫帮她们争取到继承权的女子,工坊里那些因为本宫推广新式织机而收入翻倍的工匠——他们,也是本宫的责任。”
李珩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诸位爱卿的担忧,朕明白。”他开口,声音威严,“但皇后去留之事,不是朝议可以决定的。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朕与她的家事。”
“陛下——”周博士还想说什么。
“不过,”李珩打断他,“既然提到国事,朕倒想问诸位一句:十年来,皇后可曾做过一件损害乞儿国利益之事?可曾有一项政令是为了大唐而非乞儿国?可曾有一次,在两国利益冲突时,她选择了母国?”
沉默。
张阙忽然撩袍跪下:“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娘娘之心,天地可鉴!”
刘文正也跪下了:“臣附议!”
三位博士面面相觑,最终,周博士长叹一声,也缓缓跪下:“老臣……惭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身是雪的侍卫冲进来,跪地急报:“陛下,娘娘!北境八百里加急——突厥五万骑兵突袭边境,已连破三城!”
所有人脸色大变。
李珩瞬间进入状态:“传令兵部,即刻召开紧急军议。张阙,你负责粮草调度。刘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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