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武曌一丝丝的宠溺。
这时,武曌忽然极轻地喟叹了一声。
那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却让李贤回过神来。
他听见武曌用一种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某种释然的声音,低低地说道:“吾有子不能自明,使汝至此。”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李贤心里炸响。
这话语中的怅惘、自责,甚至那一丝转瞬即逝的脆弱,是他从未在武曌身上感受到的。
她不是在评价安金藏的忠烈,而是在反思自己与李旦之间的关系,是因安金藏的牺牲,而对李旦产生了……一丝愧疚?
这一刻,李贤忽然明白,安金藏这决绝的一刀,真正刺中的,或许是母亲心中那最坚硬也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起了那个曾抱着她的腿撒娇,说“不能去阿母”的李旦。
武曌没有再停留,她说完那句话,便转身,步履依旧沉稳地离开了厢房,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情绪流露从未发生过。
李贤和来俊臣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
回到贞观殿,武曌沉默了片刻,随即提笔,写下了一道新的旨意,语气果决:
“皇嗣武轮,性资淳厚,恪守臣礼,并无过失。着即日起,撤去东宫额外看守,恢复其用度供给,非奉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事由擅扰东宫清静,惊悸皇嗣。违者,以离间天家论处。”
写罢,她看向李贤和来俊臣,目光恢复了平日的锐利与威严:“旨意即刻下达。来俊臣,东宫之事,到此为止。”
“臣……遵旨。”来俊臣深深叩首,声音干涩。
“李贤。”
“儿臣在。”
“日后探望武轮,依旨而行即可。”
“儿臣明白。”
退出贞观殿,李贤看着来俊臣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李旦终于因为一个陌生乐工以生命为代价的壮举,赢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自己前来叮嘱李旦的任务,似乎完成了,但似乎又没有做什么。
但他知道,这洛阳城的风暴,因为安金藏那一刀,暂时绕开了东宫。
……
回到沛王府,天色已近黄昏。
他屏退左右,径直来到刘建军常在的那间暖阁。
刘建军正就着烛光,摆弄着一些小小的木牌,还拿毛笔在上面描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李贤,又立马接着忙活。
“回来了?看你这脸色,事儿成了,但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