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页上停顿下来。
一页记录着:“天德五十四年,腊月初八,库房依总管手谕,将一批因存放年久、灵性略有流失的七品灵药‘蕴神花’共计八百株,作价处理。账面记录:折价五成,售予‘万盛行’,得银一万二千两。备注:实际出库蕴神花一千二百株,其中八百株品相完好,灵性充沛,四百株略有瑕疵。万盛行接货人神色如常,未曾查验。”
另一页则写着:“天德六十五年,秋分,店内以宫中贵人指定,需特定产地、特定批次为由,紧急采购一批‘南海鲛人泪珠’,采购记录:从‘万盛行’购入上等泪珠三百颗,单价一万千五千两,总计四百五十万两。备注:同期,城内‘玲珑阁’、‘四海轩’等大商号同等品质南海鲛人泪珠现货充足,公开标价每颗一万一千两至一万两千两,采购未见比价流程。”
沈八达的指尖在这两条记录上轻轻划过,尤其在后一条那‘单价一万五千两’与‘四百五十万两’的数字上略作停留。
“万盛行——”
他低声念出这个商号的名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很熟悉。
他没有立刻追问赵远,而是迅速命人取来皇隆号官方存档的、对应年份的总账与分类账。
翻找到相近时间的记录,在官方主账上,关于那批蕴神花,只有含糊记载处理陈年药材一批,折价收回部分成本字样,既无具体数量,没提到这个万盛行。
也无接货方,而关于南海鲛人泪珠的采购,主账上只简单写着采办南海泪珠一批,价款结清,完全没有提及那高出市价近三成的单价,还有万盛行这个供应商。
两相对照,疑窦丛生。官账刻意模糊,私账却细致入微,指向明确。
沈八达不再细看手中这本,快速浏览赵远献上的其它几本私账。
他发现,从天德三十四年开始,一直到天德七十九年左右,在赵远这厚厚的私账记录里,万盛行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高得惊人!与之资金、货物往来密切的,还有隆昌行、通济号等几家商号。
而这三家商号,不久前才牵涉入一桩震动朝野的钦定大案!
沈八达缓缓合上最后一本私账,随即目光如刀枪剑戟般投向大堂中央的赵远。
“赵主事,”沈八达语声冰冷锋锐,似能穿透人心:“六十三年隐忍,暗中录账,伺机而发!阁下真是好心机,好深的谋算,好沉的耐心。”
他略作停顿,语气就陡然转厉,语含讥讽:“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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