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里只剩下契诃夫一个人,他走到屋子中央,拉过一把旧椅子,坐下。
从怀里掏出怀表,打开表盖,看了看时间,正是下午三点二十分。
他合上表盖,握在手里,这是父亲还没有被生意与酒精逼疯前送给他的。
然后他等待着。
大约十分钟后,杂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很快,杂物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三个壮汉冲进来,后面跟着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斯米尔诺夫少校。
斯米尔诺夫少校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目光落在坐在椅子上的契诃夫身上,脸沉了下来。
斯米尔诺夫少校的声音冷得像冰:“其他人呢?”。
契诃夫抬起头,声音平静得像水:“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少校盯着他,足足半分钟,然后忽然笑了:“安东·巴甫洛维奇,我小看你了。
我以为你会当个聪明的正常人,结果你选择当个愚蠢的英雄。”
他俯身,凑近契诃夫的脸:“你以为你救了他们?我告诉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而你——”
契诃夫没有等他说完,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少校,现在你可以送我去西伯利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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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日耳曼大道117号,客房。
玛丽雅·契诃娃的讲述断断续续,夹杂着抽泣,莱昂纳尔虽然听得吃力,但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契诃夫一家虽然贫穷,但属于典型的受过文化教育的小市民家庭,在沙皇俄国的城市中学体系里,法语是必修课。
女孩子尤其常学习法语,因为这被视为“有教养的语言”。
玛丽雅在塔甘罗格女子中学受教育,这类学校的课程中法语与绘画一样是核心科目。
所以玛丽雅·契诃娃的法语虽然不如哥哥安东·契诃夫那样娴熟,但是勉强也能沟通。
之前在楼下只能说俄语,主要还是因为又饿又累又怕,脑子根本没办法处理太多信息。
契诃夫被逮捕后地第二天,奥克拉纳的人就来家里搜查,并宣称契诃夫参加非法组织,已经关了起来。
但是契诃夫事先把自己最重要的那些稿件、信件都藏好了,地点只有妹妹玛莎一个人知道。
“我们不知道安东被关在哪里。父亲去找了大学,学校说安东涉嫌危害国家,他们管不了。
我们又去找了警察局,他们说案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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