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尔·索雷尔回到阿尔卑斯,来到加普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加普的“上流社会”。
加普人口不到一万,所谓的“上流社会”,加起来也不到一百户。
无非是市长、法官、几个富裕的商人、工厂主、中学的校长、公证人、税务局和法院的头头脑脑……
再加上几个祖上有点田产、如今靠地租或做些小生意维持体面的旧贵族子弟。
这个圈子窄,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半天就能传遍全城。
索雷尔家如今是加普最特殊的存在。
老约瑟夫·索雷尔只是个退休的镇书记员,按理说进不了这个圈子。
但他有个好儿子,莱昂纳尔·索雷尔!这个名字如今在巴黎,乃至整个法国都响当当。
作家,剧作家,发明家,实业家,和伯爵、部长、银行家都说得上话。
他每月寄回家的钱,足够让索雷尔家在加普过上舒适的生活。
以前,伊凡娜的婚事不算什么大事,她二十五岁了,脸上有雀斑,家境普通,还被骗子伤过心。
可今时不同往日,谁娶了伊凡娜,就等于搭上了通往巴黎名利场的快车。
这笔账,加普但凡有点头脑的家庭都算得清楚。
但莱昂纳尔可不像他的父亲那么好糊弄,他见过大世面——更准确地说,在加普,他就是“大世面”本身。
于是,莱昂纳尔抵达加普的第二天,整个小城的“上流社会”都骚动起来。
父亲们托人打听莱昂纳尔的喜好;儿子们翻箱倒柜找出他的作品,磕磕巴巴地背诵那些被巴黎沙龙引用烂的句子。
整个加普,从未像现在这么热爱文学!
“啊,这句,‘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正如地上的路’……得有哲理!”
“笨蛋!背这个干嘛?该背福尔摩斯!‘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他喜欢音乐吗?听说《合唱团》的音乐很美……”
“他搞发明!自行车!打字机!得聊聊这个!”
“他反对殖民?天哪,这个话题太危险,别提!”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出局”的人,则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纺织厂主的胖儿子加斯帕尔·勒费弗尔和税务局科长的儿子菲利普·杜朗成了加普最大的笑话。
“听说了吗?勒费弗尔家的胖小子,被索雷尔先生亲口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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