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普市,栗树街向北两个路口再右转,就能看到一栋红屋顶的三层小楼立在街边。
浅黄色的石砌墙,白色的窗户和百叶窗,格调清新自然。
门口有片小院子,种着棵无花果树,这会儿叶子已经掉光了,枝干光秃秃的。
这就是现在加普市“最尊贵的人”,约瑟夫·索雷尔的家。
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小楼一层的客厅里热闹极了。
沙发上坐着三个年轻人。
靠左的是阿德里安·拉丰,法院书记官的儿子,刚刚在杜布瓦老爹的杂货店里耀武扬威过。
沙发中间的胖子,叫加斯帕尔·勒费弗尔,父亲是加普大纺织厂主。
他有一张圆圆的脸,穿着棕色的格子马甲,肚子绷得紧紧的,不时拿着块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
沙发右边是个瘦高个,叫拉斐尔·莫罗,在里昂学医,刚回来过冬假。
沙发对面摆着三把椅子,也坐满了人。
最靠近壁炉的椅子上坐着菲利普·杜朗,税务局办事员的儿子。
中间椅子上是埃米尔·布兰,公证人布兰先生的侄子,正在里昂大学学习法律。
最外面的椅子上是马克西姆·吉拉尔,他叔叔就是加普中学的校长。
这还没完——沙发和椅子之间的空地上还站着四五个人。
有的是小商人的儿子,有的是职员家的子弟,还有两个看着像是学生。
客厅里总共塞了十来个人,空气全是香水、发油和汗水的味道,浑浊不堪。
所有人都面向约瑟夫·索雷尔——这位一脸愁容的老人坐在壁炉旁,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其实他们是借着看老索雷尔,找机会望向楼梯方向,期待能看到那道倩影。
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伊凡娜一直没下来,甚至连一声让他们遐想的动静都没有发出。
客厅里的谈话声嗡嗡响着,起初还算克制,后来渐渐放开,变成了各说各话,相互较劲。
阿德里安·拉丰放下茶杯:“索雷尔先生,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说到我们拉丰家很快就要和您儿子莱昂纳尔先生合作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脸上堆起笑:“我父亲已经写信去巴黎了,申请索雷尔先生打字机和自行车在上阿尔卑斯省的独家代理权。
您想啊,这可是笔大生意。整个省的政府机关、学校、邮局,还有那些有钱人家,都需要打字机。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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