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帕迅速而轻柔地拭去。
胤禔不停地更换着棉帕,确保始终用干净的部分去擦拭。
这个过程缓慢而又磨人,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
米油在一点点减少,而真正能喂进去的,恐怕连一小勺都不到。
但胤禔却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他没有一丝不耐烦,眼神专注,动作始终保持着那份极致的轻柔。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也顾不上擦。
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开始酸麻,他也浑然不觉。
他只知道,每喂进去一丝丝,保成就可能多一分力气去对抗病魔;
每擦拭掉一滴污渍,保成醒来时就能多一分舒适。
保成,乖,再咽下去一点……这是米油,最养人的,吃了才能有力气……你不是最爱干净吗?
大哥给你擦干净,一点都不会弄脏……等你好了,大哥带你去吃你最爱的御膳房点心,想吃多少都有……
他在心里不断地鼓励着,也不知是在鼓励弟弟,还是在鼓励着自己。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地尝试着,擦拭着。
每一滴成功喂入的米油,都像是为那风中残烛般的生命,注入了一丝微弱却顽强的光。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小小一壶“参蓍米油”终于见了底。
胤禔轻轻放下银壶,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和脊背都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高度紧张的姿势而僵硬酸痛,但他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胤礽脸上,仔细逡巡着,仿佛想从那依旧苍白憔悴的面容上,找出一丝因这点微不足道的营养而焕发的生机。
然而,除了弟弟的呼吸似乎因方才一番细微的折腾而略显急促了些许外,并无其他明显的变化。那喂进去的米油,终究是太少了,如同杯水车薪。
太少了……这点东西,怎么够?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再次涌上胤禔的心头。
他看着胤礽瘦骨嶙峋的模样,只觉得那每一点喂进去的米油,都像是投入无底深渊,远远填补不了那巨大的消耗。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一直静候在旁、同样神色凝重的太医院院正,声音因长时间的专注和压抑而显得异常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院正!”他唤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这一壶……实在太少了!
你看保成这样子……若是能再多喂一些进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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