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多一点点,是不是……是不是也能多一分力气,多一分撑下去的指望?”
他越说越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神灼灼地盯着院正:“能不能……再熬一壶?或者,这米油再浓稠些?总要想办法让他多吃一点进去啊!”
院正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之色。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谨慎而充满担忧:“大阿哥,您的心情,微臣万分理解。
只是……殿下如今昏迷至此,咽喉几无吞咽之力,方才喂食,已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全赖您手法精妙,方能侥幸未出纰漏。”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榻上气息微弱的太子,继续耐心解释道:“这喂食之法,贵在‘少量多次’,一次若求多,极易引起呛咳,届时非但食物无法下咽,反而可能损伤肺腑,那才是真正的危矣!
至于米油浓稠度,亦是经过反复斟酌,过稀则无甚营养,过稠则更难下咽,如今这般,已是权衡之下最适宜的了。”
院正的声音带着医者的严谨与无奈:“殿下元气亏损太甚,非一时一刻能够弥补。
如今之计,唯有像方才那般,每隔一个时辰左右,便尝试喂食少许,积少成多,或能缓缓补充些许精气神。
欲速……则恐不达啊,大阿哥!”
胤禔听着院正条分缕析的解释,看着对方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凝重,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想要强行多喂一些的念头,如同被冰水浇灭,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何尝不明白院正说的在理?
只是……只是看着保成这般模样,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缓慢得近乎绝望的进程。
他颓然地后退半步,靠在冰冷的榻柱上,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一片疲惫的血红和被迫接受的无奈。
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无力:
“爷……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少量多次’……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再喂。”
“嗻。微臣这就去安排,定会备好下一壶。”院正见大阿哥听进了劝告,心中稍安,连忙躬身退下,前去准备。
胤禔重新将目光投向胤礽,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弟弟依旧滚烫的额头,喃喃低语,那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保成,你听见了吗?
咱们慢慢来,一次吃一点,大哥守着你,咱们一点一点把力气攒回来……你也要争气,一定要争气啊……”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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