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清冽,直透肺腑,那甘醇口感确实出众。他诚心赞道:
“您这茶,是真的好。”
他本就没喝过什么名茶,更不懂品茶,可此刻却觉得,便是所谓的贡茶,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可不是嘛!”老翁笑得更开怀,“这下,心静下来了吧?”
杜鸢放下瓷碗,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怅然:
“比先前是好多了,只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件事。”
老翁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先前没旁人跟你说过吗?只要做了自己能做的,该放下时便放下。年轻人嘛,哪能总皱着眉头过日子?”
说着,他又撇了撇嘴道:“教你的先生啊,定是没什么东西!连这点道理都教不会你,比不上我!”
杜鸢眼中泛起好奇:“您从前,也是位夫子?”
老翁抬手指了指田埂那头:
“你瞧那柄剑,便是我从前的佩剑。想当年,我带着它走南闯北,还当过几年官呢!可后来还是辞官归乡,做了个教书匠去。”
他望着那柄剑,忽然笑了:
“以前总琢磨,是谁定下的规矩,说君子必佩剑?真是麻烦得很。现在还在想,这玩意从前倒还有些用处,如今跟着我守着这片桑田,反倒碍眼了。”
“沉还不好用,拿来砍柴都费劲,哪有十几文钱买的柴刀来得趁手?要说防身,柴刀也够用,况且——”老翁夸张地指了指四周的桑树,又指了指自己,“谁会来这穷乡僻壤?是偷我几颗桑葚,还是抢我这穷酸书生啊?”
杜鸢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柄长剑斜插在田埂里,剑身上还搭着几件衣物,看着似乎是在努力充作一个稻草人。
他轻声道:“留着也好。如今天下不太平,谁能说得准,将来会不会有要用剑的时候?”
“也是,谁能说得准呢?”老翁点点头,目光从田埂上的佩剑,移到了杜鸢腰间的老剑条上。
“剑这东西,既是礼器,也是道理。就像你腰间这柄,看着蒙尘多年,可如此多年过去却依旧坚韧,说明内里是块顶好的精铁。等将来磨去锈迹,不管什么时候,都够用了!”
剑身嗡鸣,轻颤一瞬。
杜鸢随之低头,老翁则是笑着又道一句:
“后生,你看着也是个读过书的,可想过,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杜鸢本能的想说出,自己在那干涸小溪旁说给那群孩子的话。
可才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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