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声“善”落下的刹那,邹子亦不禁动容。
王承嗣周身天地似变未变,唯有他这般境界方能窥破——那方天地已与昔年大劫之前的盛世,重迭归一。
下一刻,少年郎对他怒目而视,长衫翁却向他背手而笑。
邹子见状,嗤笑出声:“昔年已然败北,如今还想翻盘不成?”
二人皆不答,唯有王承嗣以指作刀,猛地割开双腕。腕间鲜血迸溅,他蘸血为墨、撒血成符,待抬头时,周身已布满玄奥铭文。
随即双手合十,竟凭空攥出一支线香,上告苍天,下祭厚土,立于天地之间。
他本是末流,纵使祖师点头,想承接大道,也唯有搏命一途。
香尽则人亡,此去九死不悔!
与此同时,天下修士皆惊觉此间异动,纷纷侧目,继而失声惊呼:
“那是阴阳家邹子?”
“竟有天人降临!?”
“连家祖师也来了?”
“两家之争,到如今还未了结?”
“疯了!这般世道,竟能引得天人亲自下场?”
世人早已说不清家的立身根本,连其祖师身份也模糊难辨,可家曾为诸子百家之一,且曾与阴阳家争夺大道正统的往事,却是人人皆知。
是以见此情景,无不瞠目结舌——他们早知京都凶险,却从未想过,竟会惊动两家祖师亲自对峙。
遥望京都方向的惊天动静,那些早一步逃出京都的人,尤其是霸水陈氏一族,只觉脊背发凉。
差一点,他们便要尽数折在那座城里。
万幸及时顿悟,才得以脱身。
可为何是阴阳家与家的祖师爷在此斗法?
儒释道那三位爷,又在何处?
众人虽茫然不解,两家之争却已箭在弦上。
当少年郎与长衫翁身影重迭的瞬间,借了祖师之力、暂得天人之能的王承嗣深吸一口气,抬步踏入京都。
此前他避之不及的死地,此刻,这个曾一心亡命的胆小鬼,终究还是回来了。
头顶那座吞噬整座京都的天地洪炉,仍在轰鸣不停。
王承嗣只扫了一眼,便抬头望向天幕上的邹子,沉声道:
“那只毒虫,并非冲着我表弟去的,而是奔着我母亲来的,对吗?”
邹子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缓缓颔首。
这场阴阳家与家的纷争,本就是他挑起,他亦从未想过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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