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里有简易的休息处——两张折叠床,一个储物柜,柜子里有密封的饮用水和军用口粮,甚至还有一个仍在保质期内的急救包。
“妈妈和晚晴阿姨准备得很周全。”沈雨检查着物资,“她们可能预见到会有人需要在这里暂避。”
秦云用消毒水重新处理伤口。左肩的创面已经开始发炎,红肿边缘有浅黄色的分泌物。他咬着毛巾缝合时,沈雨过来帮忙,额头的叶子微微发光,仿佛在观察学习人类处理疼痛的方式。
“这片叶子叫‘初光’。”沈雨突然说,“它刚告诉我的。不是通过语言,是通过...图像和感觉。它在辐射谷底诞生的第一缕阳光中发芽,所以叫这个名字。”
“它能说话?”秦云扎紧绷带。
“不能。但它能分享记忆。”沈雨闭上眼睛,手轻触叶子,“谷底实验室废弃后,辐射泄露,植物变异。初光是唯一保持纯净意识的个体,因为它长在一具遗骸的胸口——那是一个被用来做辐射实验的年轻女人,她死前用身体护住了一株小蕨类。女人的意识残片与植物融合,让初光有了共情能力。”
秦云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样的实验会让一个人临死前还想着保护植物?
“初光说,谷底还有十七个同类。”沈雨睁开眼睛,眼中映着叶子脉动的微光,“但它们的意识被痛苦扭曲了。长期暴露在辐射中,又吸收了受试者死亡时的恐惧和绝望...它们变成了别的东西。像神经信号领域的肿瘤。”
“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沈雨沉默了很久。初光的叶子轻轻拂过她的眉心,仿佛在安慰。
“初光请求我们帮助它们解脱。”她最终说,“不是杀死,是净化。用妈妈留在种子库的‘意识复位协议’。但前提是...我们要能安全接近它们,并承受读取它们痛苦记忆的冲击。”
“你能做到吗?”秦云担忧地看着她,“你已经承载了太多意识碎片。”
“我不知道。”沈雨诚实回答,“但如果连尝试都不做,我们就和那些在实验室里冷漠记录数据的人没有区别。”
夜深了。他们决定在地下空间过夜,第二天黎明前往谷底。秦云值第一班,沈雨躺下休息,初光的叶子在黑暗中像一盏小夜灯,规律地明灭。
凌晨三点左右,秦云听见沈雨在梦中啜泣。他走过去,看见她眉头紧锁,眼角有泪。
“妈妈...”她呢喃,“不要走...”
初光的叶子亮度增加,轻柔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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