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证明我们有能力面对极端痛苦而不被吞噬。否则,种子库的防御系统会把我们判断为不适合接触那些纯净样本。”
秦云理解了这个逻辑:沈清秋在筛选继承者。不是筛选智力或能力,而是筛选共情与坚韧。
天亮了。他们收拾好必备物品,准备下到谷底。初光的叶子重新贴在沈雨额头,这次它伸展出细小的根须状光丝,与印记轻微连接。
“这样能增强她的神经防御。”初光向秦云解释,“但只能抵挡一部分冲击。真正需要的是...”
它没有说完。但秦云明白了:需要有人分担。就像林川曾经做的那样。
谷底比想象中更深。他们花了两个小时才下到最低处。这里的植被异常茂盛,但形态扭曲——树干螺旋生长,叶片呈现不自然的金属光泽,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某种甜腻的腐味。
“辐射水平在安全阈值内。”沈雨查看便携检测仪,“但神经信号强度...非常高。像整个山谷在做一个不会醒的噩梦。”
他们找到了实验室废墟的主建筑。混凝土结构半塌,但地下室入口完整,厚重的防爆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
沈雨在门前停下。额头的叶子剧烈颤抖。
“它们在哭。”她脸色苍白,“十七个意识,全部困在死亡循环里。安娜的死亡,其他人的死亡...一遍又一遍重播。”
秦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我们一起进去。”他说。
“秦云,如果我在里面迷失...”
“那我就把你拉回来。”他打断她,“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不放弃任何人。”
沈雨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地下室里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植物。只有十七个发光的意识体——半透明的、扭曲的蕨类形态,悬浮在空气中,每个核心都包裹着一团黑暗的、脉动的痛苦记忆。
初光从沈雨额头飞起,展开成一片光网,温柔地罩向那些痛苦的同类。
“安娜,”它轻声说,“是时候让孩子们安息了。”
十七个意识体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啸。
痛苦如海啸般涌来。
秦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撕裂。不是他的记忆,是十七个人的死亡记忆叠加——辐射灼烧的疼痛,意识剥离的虚无,被遗弃的孤独,对世界最后的困惑...
他跪倒在地,但紧紧抓着沈雨的手。沈雨站着,身体剧烈颤抖,额头的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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