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绝不是萧瑀等人希望的“外放闲置”,而是给予了李瑾一个在专业领域内拥有实权、能直接推进其理念、且与皇帝保持紧密联系的平台。将作监少监,品阶不算最高,但职权具体,正适合李瑾发挥其“实学”与“工技”之长。皇帝在双方诉求之间,找到了一个精妙的平衡点,既重重酬赏了李瑾,兑现了支持其“试点”的承诺,又未过分刺激反对派,将其升迁限制在“技术官僚”的范畴内,暂时避免了过早将其推入更高层的权力漩涡中心。
至于“赐绯服、银鱼袋”,更是荣耀的象征。唐代官员服色依品级而定,四品服深绯,五品服浅绯。李瑾以从四品赐绯,是符合制度的荣耀。银鱼袋则是五品以上官员出入宫门的信物,也是一种身份标识。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萧瑀脸色阴沉,却也无法再公开反对——皇帝在敕书中明确了李瑾的职责是“督办试点事宜”,这都是御前议定之事,且将其职务限定在将作监,并未涉及其它要害部门。于志宁等人则稍感欣慰,虽然未得最理想的安排,但李瑾总算获得了与其才能相匹配的实权职务和明确的任务,可以大展拳脚了。
“臣,李瑾,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瑾出列,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郑重叩拜,接过那卷沉重的敕书。心中并无太多激动,只有一片澄澈的清明与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这道敕书,不仅仅是一纸任命,更是皇帝对其理念的背书,对其能力的考验,也是将其正式推向大唐帝国技术革新与实业发展前沿阵地的战书。
“探花郎”的荣耀(唐代进士前三名称状元、榜眼、探花,制科头名亦尊称“探花”),此刻对他而言,已不仅仅是金榜题名的风光,更是开启一段全新征程的起点与凭证。
散朝之后,祝贺之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李瑾谦逊应对,对萧瑀等反对派大佬亦执礼甚恭,毫无骄矜之色。他深知,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回到府中,李福早已准备好簇新的绯色官袍、银鱼袋以及相应的舆服器具。李瑾换上官袍,铜镜之中,一位身着绯袍、腰悬银鱼、气度沉凝的年轻官员身影清晰可见。与一年前那个初入长安、身着青衫的落魄宗室子,已然判若两人。
“公子,不,少监大人,如今是真正的朝廷命官了!” 李福喜极而泣。
“李福,官身不过是副皮囊,做事才是根本。” 李瑾整理着衣袖,语气平静,“备车,我要去将作监衙门。还有,让王掌柜来见我,试点诸事,需立刻着手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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