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里,也不是为了给那些庸医做晋身的阶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越手里的羊皮卷上,眼神变得幽深,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和痛苦:“我帮你,是因为你用的那个词 ——‘科学’。
你说,医病要讲证据,要查根源,不能只靠老祖宗的规矩。这句话,我爷爷当年也说过。而且……”
他的声音颤抖:“我也想知道,当年我爷爷在海上,到底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本开朗健谈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后来更是自断双手,装疯卖傻了一辈子,直到死,都没跟我说过一句关于航海的事。
我小时候,总看见他半夜坐在院子里,对着大海的方向发呆,手里拿着一块残缺的羊皮,嘴里念叨着‘海鬼’、‘日月眼’……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人,吓成那个样子。”
陈越看着张子虚苍白的脸,心里沉甸甸的。他能感受到这份信任的分量,也能体会到张子虚心里的执念。那是跨越了两代人的疑问,是埋在骨血里的牵挂。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郑重地把那几本书记好,放进怀里 —— 那里有他特意准备的油布包,能防止书页受潮。
……
陈越拉过一张破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 “吱呀” 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藏书阁里格外突兀。他没有在意,只是借着风灯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本《南洋异物志》。
这本书完全不像正经的医书,倒像是一本光怪陆离的恐怖绘本。书页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硝制而成,手感油腻而坚韧,摸起来像是摸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带着一丝黏腻的凉意。
上面的字迹潦草狂乱,一开始还能看出是工整的小楷,越往后越潦草,笔画扭曲,墨迹常常晕开一团,像是写着写着手在发抖,甚至有些地方的字迹被泪水打湿,模糊不清。
陈越一页页翻过,指尖带着敬畏。
前面几页记载的还是一些南洋的风土病,比如瘴气引发的疟疾,登革热的症状,坏血病的治疗方法,还有一些奇特的草药,比如能解蛇毒的 “血见愁”,能治腹泻的 “海芙蓉”。这些记载详细而准确,甚至标注了采集的时间、地点,还有患者的症状变化,看得出来,记录者是个极其严谨的医官 —— 想必就是张子虚的爷爷。
但翻到第十五页,画风突变。
记录者的笔触开始颤抖,墨迹晕开的范围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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