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的第一刻,没有看天,没有看火,甚至没有看那个站在火海中央、几乎癫狂的男人。
而是缓缓抬起手,掌心轻轻贴上脚下的焦土。
死一般的静。
忽然——
地听僧浑身剧震,猛地扑倒在地,双耳紧贴黄土,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原本沉默如石的脸庞瞬间扭曲,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百里内……三万病者……心脉同跳!”他嘶声低吼,声音颤抖,“他们……在哭!他们在跟着她的节奏……一起痛!”
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渗入泥土。
“她不是在呼吸……她是在替天下人痛。”
这话落下,天地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云知夏缓缓起身,赤足踏出莲台,踏上焦土。
每一步落下,奇迹便随之而生——枯根抽芽,断茎重续,焦黑的土地泛起嫩绿新意,仿佛春神亲临,又似生命本身在回应她的归来。
火势竟随着她的步伐节节后退,宛如潮水避月,不敢侵她分毫。
萧临渊踉跄后退,瞳孔剧烈收缩,眼中仍有未散的疯狂与绝望。
他死死盯着她,声音破碎:“你醒了?可你已无药感!你拿什么救这世?拿什么……留在我身边?”
他曾以为,毁掉天下药田,就能让她明白——没有药,就没有医;没有医,她便无所依。
可如今她站在废墟之上,比任何灵药更耀眼。
云知夏停下脚步,距他三步之遥。
风扬起她染尘的白衣,灰烬从她唇边簌簌飘落,像是一场祭礼的余韵。
她抬手,指尖轻轻触上他心口——那一道陈年旧伤,是他当年为毁她采药笔记而亲手点燃火盆时,被灼穿的烙印。
“你说我无药感?”她的声音很轻,却如钟鸣贯耳,直击灵魂。
“可我——仍能听见你的痛。”
话音落,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萧临渊胸口猛然一震,七窍竟缓缓渗出淤血!
那是深埋多年的内伤,早已与经脉融为一体,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可此刻,在她指尖之下,那血竟不再外溢,反而被一股无形暖流缓缓包裹、抚平。
他的心跳由紊乱转为平稳,气血翻涌之势渐渐归于宁静。
他怔住,眼中狂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敬畏的震颤。
这不是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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