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与北境交界,黄沙卷着枯草在残破的驿站门前翻滚。
风里没有马蹄声,没有驿卒吆喝,甚至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整个驿站,死寂如坟。
三十七名太医跪伏在地,脖颈青筋暴起,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们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眶充血,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
有人拼命抓挠咽喉,指甲划出血痕;有人伏地颤抖,泪水横流——那是无法言语者的哀鸣,是医者失声比死更痛的耻辱。
药典被焚,火灰未冷,残页散落一地,像一场文明崩塌后的尸骸。
远处,地听僧双膝跪入黄土,耳朵紧贴大地,全身肌肉绷成铁条。
他额角暴起青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声音嘶哑:“找到了……在地底三千丈,药墟龙脉断口处——‘哑音’源头,是‘药神禁言咒’!”
他喘息着,眼中泛起血丝:“此咒非毒非病,乃上古誓约之反噬。凡执《药典》为权柄、以药术驭众生者,皆被封喉!如今御医院焚典动咒,天怒已降!”
人群哗然。
谁也没想到,医道崩塌,竟始于一句被遗忘千年的诅咒。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踏风而来。
云知夏立于驿站台阶之上,衣袂染尘,眸光如刃。
她扫过跪地无声的太医,目光最终落在那堆焦黑残页上。
没有人敢拦她。
她缓步走下,俯身拾起一页残卷——《民间医典·卷一》,纸面斑驳,字迹残缺,却仍能看出“主药者死,奴药者亡”八字。
她凝视良久,忽然抬手,将残页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映红她冷峻的侧脸。
众人屏息,只见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探入烈焰之中!
“不要!”墨三十一疾步上前,却被她一眼止住。
火舌舔舐掌心,皮肉焦灼,黑烟升起,可她纹丝未动。
片刻后,她缓缓抽出手指,掌心已是一片焦黑,而她另一手却将燃烧的残页一把捏碎,任其化为灰烬,然后轻轻抹在自己唇上。
灰白覆唇,宛如戴上了古老的祭司面具。
风沙掠过,她的声音却清晰响起,穿透死寂:
“从今起,我不念药方,我就是药方。”
一字落下,天地似有微颤。
花语者怔然望着她唇上的灰烬,忽然跪倒在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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