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堂铁证锁清名
次日清晨,大名府衙三通鼓响。
卢俊义被两个衙役从死囚牢中拖出,脚镣手铐,叮当作响。一夜之间,他须发凌乱,眼眶深陷,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扫过衙前围观的人群,扫过那面“明镜高悬”的匾额,最后落在端坐堂上的梁中书脸上。
梁世杰,字中书,蔡京女婿,以荫补入仕,三年知府任上,大名府官场皆知其贪酷。此刻他头戴乌纱,身穿绯袍,手扶惊堂木,面沉似水。左右师爷、书吏垂手侍立,堂下衙役执水火棍分列两厢,肃杀之气弥漫。
“带人犯卢俊义——”拖长的唱喏声中,卢俊义被推搡至堂前。
他不跪。两个衙役压他肩膀,水火棍敲他腿弯,他咬紧牙关,脊梁挺得笔直,腿伤处剧痛钻心,额上冷汗涔涔,却硬是站住了。
梁中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冷厉:“卢俊义,你可知罪?”
“卢某无罪。”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
“无罪?”梁中书拿起案上一卷纸,“这首反诗,可是你亲笔所题?”
衙役将纸展开示众。白纸黑字,正是那日书房壁上所题四句。纸是澄心堂笺,墨是李廷珪墨,笔迹铁画银钩,任谁都认得是卢俊义手笔。
围观百姓哗然。
“真是卢员外的字!”
“这‘卢俊义反’藏头诗,太明显了……”
卢俊义深吸一口气:“此诗乃被人设计诱骗所题。当日有一游方道人,谎称卢某有血光之灾,需题诗禳解。卢某一时不察,中了奸计。”
“道人何在?”
“此人实乃梁山贼寇智多星吴用假扮。”
堂上堂下哄笑一片。梁中书拍案:“荒谬!卢俊义,你编造此等故事,欺瞒本官,罪加一等!”
卢俊义不慌不忙:“大人可传卢府管义子燕青问话。当日二人在场,可作见证。”
梁中书与身旁师爷交换眼色,冷笑:“你家管家李固也在现场,正是他告发的你的谋反行为。人证,物证俱在。至于燕青——此人月前离府,下落不明,恐已投奔梁山,与你同谋!”
话音未落,李固已被带上堂来。他一改昨日新郎官的倨傲,扑通跪倒,涕泪横流:“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那日确在书房,亲眼所见,是员外自己挥毫题诗,口中还念‘反躬逃难可无忧’。小人当时不解,后来才知员外早与梁山勾结,那吴用不过是来传递消息的!”
“你!”卢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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