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远远地看着。孩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小嘴巴咧开,露出没牙的笑容。可西门庆却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他甚至觉得,孩儿的哭声虽然洪亮,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煞气”,扰得他心神不宁。
李瓶儿也看见了西门庆,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抱着孩儿起身,想跟他打招呼:“官人,您怎么来了?快过来坐……”
可西门庆却像是没听见,他皱了皱眉,转身就往回走,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李瓶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她不明白,官人为什么要躲着她,躲着孩儿?难道……外面的流言,官人真的信了?
西门庆回到书房,心里依旧烦躁。他坐在书桌前,想拿起笔处理些生意上的事,却发现平日里常用的一方端砚,不知何时裂了一条缝。那方砚台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从一个古董商手里买来的,质地细腻,用了好几年都没事,怎么突然就裂了?
“破财……”西门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慧明和尚(潘金莲口中的游方和尚)说的“破财伤身之厄”,他拿起砚台,仔细看着那条裂缝,越看越觉得心惊——这砚台裂了,可不就是“破财”的预兆?难道,哥儿真的会克他?
他把砚台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又想起前几日衙门里的人事变动——他一直想提拔的一个衙役,本来说好要升为班头,结果却被另一个人顶替了。当时他只当是夏提刑从中作梗,可现在想来,会不会是自己的运势受损,才导致事事不顺?
接下来的几日,西门庆的猜忌越来越重。哥儿夜里哭闹,他便觉得是孩儿在“克”他,让他睡不好觉,以致白日精神不济;厨房做的菜稍微咸了些,他也疑心是“家宅不宁”的征兆;甚至连院子里的一棵腊梅,开得不如往年茂盛,他都觉得是“煞气”太重,影响了花草的生长。
潘金莲和孙雪娥则抓住机会,在西门庆面前“无意”地提点,次数越来越多。
这日中午,一家人在正厅吃饭。李瓶儿抱着孩儿,坐在西门庆身边,想让孩儿跟西门庆亲近亲近。孩儿似乎饿了,开始哭闹起来,声音洪亮。孙雪娥立刻放下筷子,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哎哟,哥儿这哭声,真是洪亮,中气足得很呢!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掩着嘴,故作担忧地说:“就是……就是夜里总哭,怕是惊了官人的好梦。官人近日脸色都有些差,定是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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