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还在吹,营地坡上那点余温早就散了。萧景珩的手刚从阿箬肩上收回,两人都没动,也没再说话。刚才那些话像炭火闷在灰里,表面冷了,底下还烧着。
远处传来脚步声,急促,踩得碎石乱响。守卫的喝问声紧跟着响起:“口令!”
那人没答,只亮出腰间铜符。守卫立刻让开路。
阿箬眉头一皱,手不自觉摸向袖中匕首。她站直身子,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那个能笑着谈未来的姑娘,而是随时准备动手的斥候。
萧景珩没动,但目光已经冷了下来。他认得那身深青劲装,也认得那块铜符——飞鸢卫的人,皇帝亲自派出来的信使,从来只传密令,不讲情面。
使者快步上前,单膝落地,双手捧上一个黑檀木匣。火漆封得严实,印的是御前直印。
“奉天承运,南陵世子萧景珩接旨。”声音平板,没有情绪,“即刻查办境外勾连诸事,不得延误。”
萧景珩接过木匣,没急着拆。他盯着使者看了两秒,问:“谁派你来的?”
“属下只知传令。”那人低头,“不知其余。”
“行吧。”萧景珩冷笑一声,手指一挑,火漆应声而裂。匣盖打开,里面是卷暗黄绢书。
他展开细看,阿箬站在侧后,眼睛盯着他的脸。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怎么了?”她低声问。
萧景珩没答,把绢书递给她。
上面写着:前朝余党并非唯一通敌者,另有三股势力借商路输送军资,已渗透京畿要职;更有一支海外船队即将靠岸,疑载异国兵器与术士。命萧景珩即日起兼任“巡边察隐使”,全权追查内外勾结之案。
阿箬看完,脸色也变了。“又来?”
“比上次还狠。”萧景珩把绢书收起,塞进怀里,“这次不是边关的事了,是冲着朝廷根子来的。”
“皇帝这是真信不过别人了。”阿箬冷笑,“不然也不会绕过兵部、直接给你下密令。”
“他不是信不过别人。”萧景珩望向山口方向,“他是怕有人截消息。鹰七的事才过去几天?现在敢用驿道送信的,脑子都得有问题。”
阿箬点头。她记得鹰七死时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路线明明只有几个人知道,可人还是没了。
“所以这回让你当‘巡边察隐使’?”她问,“听着像是临时差事,可这权限比节度使还大。”
“明面上是查走私、抓细作。”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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