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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发已见灰白,脸上也增出许多岁月的沟壑。
我自觉足够虔诚,可惜天赋有限。
哪怕就在与神明距离最近的主教区,沐浴在万物之母的圣光之下,一万多个日夜的虔心祈祷,也未能让我更进一步,只在教会里某个偏僻的角落,担任着一个小小的管事。
当然不会因此感到失望。
早已决定将一生都奉献给那位伟大的“母亲”,哪怕只能够分担祂耀眼光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缕,成为祂在凡间的代行者,我便已经满足。
“摩恩牧师,请为南区的居民主持祈愿仪式。”我接过造型华丽的流程单,上面用金粉写着祷词。
仪式上,我穿着缀满银线的典礼祭袍,带领信众吟唱,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弥漫着熏香与蜡烛燃烧气味的空气当中,盖过了从远处贫民区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腐臭。
我望着台下那些因饥饿而凹陷干瘪的身影,望着那一双双因信仰而充满希望的眼眸,哪怕内心早已麻木,胃里仍然一阵翻涌。
伴随着口中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祷词,是愈发死寂的内心。
我知道,这场仪式的花费,仅仅是那些挥霍般点燃又丢弃的香烛,那些承载着简陋食物的精致器皿……足以让王国边缘的一个村落饱腹整月。
“主教们身上的长袍,要比佃户的麦穗更金贵。”
我低声自语着,不禁回想起前几日亲眼目睹的场景。
三位沐浴着神光,神权在凡间的代行者,比自己更靠近万物之母的“大人物”,为了某场献祭仪式的座位顺序争论了一整个上午,而同一时刻,城外的难民正为了一口面包而推搡争夺。
曾经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跪在教堂里,向那尊沉默的女神雕像祈祷,回应我的却只有自穹顶洒落的冰冷月光。
有一次,我负责调配一批救济物资给某个受灾教区。
我亲眼看到,清单上原本充足的粮食和药品,在经过层层“手续”和“管理费”扣除,抵达时已十不存一。
当我拿着最初的清单和最后的签收回执,颤抖着冲进区域主教的房间,想为那些连祈祷都无力动作的灾民发声的时候。
坐在雕刻有精致圣痕的昂贵木桌之后,那位向来以虔诚和智慧著称的主教只是抬了抬眼皮,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我心中所有不忿:
“摩恩牧师,教会庞大的身躯需要运转,一点‘润滑油’是必要的。”
“你需谨记,有些时候,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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