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脸色凝重,焦大、焦二更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攥紧了拳头。
房东沈先生心里猛地一沉,他强自镇定,对闻声从正房出来的脸色煞白的妻子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躲到里屋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才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到院门前,颤抖着手,拉开了那沉重的门闩。
门刚一开,一股冷风裹挟着七八个身影便一拥而入。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但帽子歪戴着,风纪扣敞开着,手里的步枪随意地挎着或端着,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戾气、不耐烦和贪婪的神情。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横肉,三角眼,嘴角下撇,有人喊他王队长。
旁边,上午盯梢的那两个地痞——麻杆和胖头鱼,也挤了进来,此刻正一脸得意和谄媚地指着沈先生。
“长官,没错!就是他!上午在集市上,用的就是现大洋!我们哥俩看得真真儿的!”麻杆尖着嗓子,迫不及待地叫道,仿佛立了什么大功。
沈先生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对王队长拱了拱手,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诸……诸位老总,光临寒舍,不知……不知有何贵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鄙人一向安分守己,……”
“误会?”
王队长三角眼一翻,不耐烦地打断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沈先生脸上,“少他妈跟老子来这套文绉绉的!人证俱在!有人举报你私藏和使用银元,违抗政府金融改革法令!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给我搜!”
他根本不给沈先生辩解的机会,粗暴地一挥手。
如狼似虎的队员们得令,立刻就要往正房里冲。
“住手!你们……你们凭什么乱搜我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先生又急又怒,血往头上涌,他张开双臂,试图拦住冲向正房的队员。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王队长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随后得意地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手枪套,狞笑道:
“凭什么?就凭老子怀疑你私通共匪,窝藏违禁品!
再敢阻拦,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以妨碍公务、图谋不轨的罪名,把你当共匪就地正法了!”
“你们……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无法无天!”
沈先生气得浑身发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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