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据我所知,乐坊之内,严禁提及过往。香莲,我知你是个谨慎之人,应不会轻易对外人言说。”
香莲立刻道:“没有,我没有告诉乐坊里任何人。进馆第一天,喜妈妈就再三告诫,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一个字都不许再提。即便是喜妈妈自己,也从不问我们过去。馆里的姐妹……也都互相提防着,心里再苦,也不敢对人说,就怕被人拿住把柄,告到妈妈那里,少不了一顿好打……!”
“不错。”魏长乐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也就是说,你四年前进入潇湘馆后,就再未向馆内任何人提及过往,是不是这样?香莲,事关重大,没有就是没有,但如果你曾对谁说过,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千万不要隐瞒。”
香莲抿紧了嘴唇,刚刚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薄被的边缘。
“别怕。”魏长乐将声音放得更加低沉柔和,带着一种能穿透恐惧的稳定力量,“在这里,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周兴的手,伸不进来。你只有告诉我实情,我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你,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害你。”
香莲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眼中挣扎之色愈浓。
魏长乐敏锐地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不动声色地向前倾了倾身,声音轻得如同诱导:“在馆里没提过……那在馆外呢?有没有可能,你曾对馆外的人说起过?比如……某个你能接触到,又看似与馆内纷争无关的人?又或者,你在馆内接待客人之时,因心中苦闷,借了酒意,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香莲紧闭的眼睫颤动得厉害,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胸膛起伏间牵动伤口,让她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显然,魏长乐的话,戳中了她某个隐秘的角落。
魏长乐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对抗内心的恐惧,权衡说出秘密的利弊。
房间内只剩下香莲压抑的喘息声,和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香莲才极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有……一个人。”她的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充满了不确定,“可能……可能是我多嘴,是我……是我糊涂……”
“是谁?”魏长乐的心微微提起,面上却依旧平静。
“是……街上那个算命的先生。”香莲终于睁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昏暗的房梁,“大家都叫他……天机先生。”
天机先生?
魏长乐脑中瞬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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