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真诚,“于你不过费些眼力,于她们或许就是一条性命。殷兄,医者仁心,总不该只对着卷宗案牍。”
殷衍盯着魏长乐,独眼里透着不解,碧色假眼在光线变换中明灭不定:“司卿,恕属下直言。您今日先是邀我来此饮酒,又非要属下给她们瞧病……属下心里实在没底。您究竟有何打算,可否明示?我也好有个准备。”
他太了解这位少年司卿了。
不过弱冠之年,便执掌监察院一司,心思深如寒潭,手段巧似织锦,每每举动皆藏后招,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为营。
今日这出,绝不只是“行善”那么简单。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香风,浓烈得几乎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粉末,接着是细碎的环佩撞击声。
一个年近四旬、浓妆艳抹的妇人笑着进来,身后跟着青鸾。
这妇人穿着绛红遍地金褙子,头上插满珠翠,一张脸涂得雪白,两颊胭脂红得似要滴血,嘴唇点成樱桃大小,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只是一身脂粉气浓得呛人,行动间香风扑鼻。
“公子爷,奴家喜妈妈,听青鸾说您找?”妇人嗓音甜腻如蜜,眼波流转,快速扫过魏长乐和殷衍,尤其在殷衍那只碧眼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开,眼尾皱纹堆叠如菊,“这位爷面生得很,第一次来咱们潇湘馆吧?”
“喜妈妈,这位是殷神医。”魏长乐指了指殷衍,神色从容,“他今日愿为坊中姑娘瞧瞧身子,算是结个善缘。”
喜妈妈顿时笑开了花,拍着手道:“哎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不瞒您说,坊里确有几位姑娘总说身子不爽利,还有两个躺着起不来呢。两位若是肯帮忙,今日的花销,奴家给您......免一半!”
“要免就全免,哪兴免一半的?”魏长乐挑眉,半真半假地讨价还价,“喜妈妈,这位殷神医出诊,诊金可不菲。随便看两三个人,就够在你这潇湘馆消遣整晚。今日他要给你这儿几十号人瞧病,按市价,够在你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了!你这免一半,未免太小气。”
“公子说的是!瞧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喜妈妈眼珠一转,笑得越发殷勤,身子往前凑了凑,“那咱们说定了——您可得把坊里的姑娘都瞧一遍,一个不漏!若只瞧几个就歇手,这账……奴家可免不了。咱们做小本生意的,也得算算成本不是?”
话里带着试探,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
魏长乐看向殷衍,嘴角含笑:“殷神医,你意下如何?”
春木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