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哈哈一笑,朝青鸾挥手,“那便安排个清静雅间,好酒好菜端上来!虽无美人醉,总不至于饿着肚子。”
青鸾忙应声招呼,脸上堆起更殷勤的笑,引二人上了二楼靠东的雅间。
这间屋子布置得颇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工笔美人图,角落的青铜香炉里燃着淡淡的苏合香。
她吩咐候在廊下的小丫鬟速去备席,又亲自为二人斟上初沏的龙井。
“你近日是否睡不安稳?”山羊须忽然抬眼,那只碧眼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幽光,看向正俯身斟酒的青鸾,“夜里可常无故惊醒?寅时前后尤甚?”
青鸾手一颤,壶嘴偏离杯沿,琥珀色的茶汤险些洒出,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稳住手,勉强笑道:“爷……您能看出来?”
“看你气色,暗沉无光,似有浊气郁结;眼底泛青,血丝隐现,这是心脉不宁之兆。”山羊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寅时乃肺经当令,若此时易醒,多是心肺有热。这般耗下去,白日强打精神,夜里不得安眠,阴阳颠倒,损的是阳寿。”
青鸾神色惊疑不定,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那……可有调理的法子?”声音里透出急切,全不似方才招呼客人时的圆滑。
“他是神医。”魏长乐笑眯眯地接话,“这点小症候,岂能瞒过他的眼?青鸾姑娘,你算是遇上贵人了。”
“那……可有调理的法子?”青鸾又问了一遍,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些。
山羊须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你心思太重,忧思伤脾,郁火扰心。若心结不解,纵有药石,其效也缓。不过——!”
他话锋一转,“若肯安心调养,戒急戒躁,辅以清心宁神之方,总有好转之时。”
他顿了顿,目光往门外一瞥,穿过半掩的门缝,望向楼下隐约可见的廊影,“其实不只你一人——方才我扫了一眼这乐坊里的姑娘,从楼梯口走过的两个,还有在院里晾衣的那个穿粉衫的,气色都已败坏。表面瞧着无事,笑靥如花,内里恐怕已亏虚得很了,如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灭。”
“老殷,”魏长乐忽然插话,笑容里带着怂恿,右眉微微挑起,“你今日既然来了,不如行个善,给姑娘们都瞧瞧?若能救回几条性命,也是功德无量。佛祖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山羊须摇头,山羊须随之轻颤:“我是来喝酒的,不是坐堂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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