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风旁的背影,一字一顿问:“刘岐,你究竟还想要朕怎么做?!”
面对他喘息不匀的怒问,那少年肩膀微动,似无声笑了一下,而后终于转回身,露出一张漂亮而平静到微微含笑的脸。
“父皇说的这些都不算。”
皇帝只觉幻听,什么?
“因为这些并非父皇主动给的,而是儿臣算计之下、逼迫父皇给的。”刘岐眼中含笑:“儿臣做这太子,是因儿臣杀敌之心坚定,奉神之心丰洁,故得天命眷顾,却非父皇笃爱赏赐。”
皇帝嘴唇微颤,又听这个儿子道:“相反,父皇真该庆幸……”
刘岐微转头,右手抬起,广袖拂动,随手指向外方殿门:“当年儿臣跪在那道门外,父皇应是动过杀心吧,好在儿臣满口谎话,躲过一劫,否则这江山无人承继,岂非便要断送父皇手中。”
“是父皇需要儿臣做这个太子。”刘岐回过头,看着皇帝情绪翻涌的双眼,道:“因父皇曾是雄主,亦为明君,故而父皇很清楚若江山断送,待百年后,史书会如何将父皇评说。至九泉下,父皇又会如何使亲者痛恨,仇者畅快。”
“父皇此刻必然待我有怒有恨,却应当也是庆幸还有我这个儿子的吧?”
毫不遮掩、有恃无恐、大逆不道!
皇帝怒急生悲,叱骂的话到了嘴边,对上那张犹有稚时痕迹的脸,出口却化为悲痛的颤音:“好啊,你果然恨朕,你一直在恨朕……”
“朕今日却要问,你凭什么恨朕?”
“你母亲是在朕登基那年怀上的你,我将你视作上天所赠厚礼,又认为你是最像我的一个,因你不必做储君,那便尽随你意,你不喜欢的事,从来不舍得强逼……”
“因朕待你偏爱纵溺,你自幼便比其他人更亲近朕,你三岁那年发着高烧,仍闹着让朕来抱,医士说寝殿中炭火太热,不利于烧退,朕便抱着你去到外殿——”
皇帝一手撑在身前,一手指向外殿:“腊月里,朕就在外殿里抱了你一夜,你烧得难受,朕便起身抱着你,晃着你,拍着你,哄着你,满殿的走……”
“为人父母,朕待你的疼爱又何曾比你母亲少!”
皇帝眼中映着泪,满是不甘心,正是曾经的疼爱与感情从来不是作假,很多时候他才会愿信这个儿子“父皇只是被蒙蔽”的信任之言——
然而……
“你当年跪在外面时就在撒谎了,你从那时就开始算计朕,想要报复朕……可在那之前,朕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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