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说。
“什么?!”李珩和满朝文武同时变色。
“不可!”“娘娘三思!”“万万不可啊!”
毛草灵抬手止住众人的反对:“本宫七年前曾随军到过弱水,熟悉那一带地形。且诱敌深入需要精准把握时机,本宫在现场才能随机应变。”
“太危险了!”李珩抓住她的手腕,“你是皇后,万一——”
“陛下,”毛草灵反握住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正因我是皇后,才更该去。北境将士若知道皇后亲临前线,士气必然大振。而且……臣妾需要去做这件事。”
最后这句话,只有李珩听懂了。
她需要用一场战争,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抉择,来确认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需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也告诉自己——她留下,不是无奈之举,而是主动担当。
李珩看着她的眼睛,在那双总是冷静睿智的眼眸深处,他看到了压抑的痛楚和急需释放的决绝。他忽然明白了:对她而言,这不是军事任务,而是一场自我救赎的仪式。
“朕准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朕要与你同去。”
“陛下不可!”这次轮到毛草灵反对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必须坐镇中枢。”
两人对视,目光在空中交锋。最终,李珩败下阵来:“好。但你要答应朕,一定要活着回来。”
“臣妾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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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武德殿时,已是正午。毛草灵没有回凤仪殿,而是去了太庙。
太庙供奉着乞儿国历代先祖,庄严肃穆。她在李珩生母——已故慈懿太后的牌位前跪下,焚香,叩首。
“母后,”她轻声说,“儿臣今日又要上战场了。十年前,儿臣为了活命来到乞儿国;十年后,儿臣为了这个国家再次拿起刀剑。您曾说,女子的战场在后宫,在绣房,在相夫教子。但儿臣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很苦,很难,常常被质疑,被诋毁。可儿臣不后悔。”
香火袅袅升起,模糊了牌位上的字迹。
“只是母后,儿臣今日才明白,原来最难的战场不在朝堂,不在边疆,而在心里。”她的声音哽咽了,“一边是生养之恩的母亲,一边是十年相守的夫君和万千子民。无论选哪边,都会永远亏欠另一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国两难吧。”
她伏下身,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十年来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第一次在朝堂上被老臣当众斥责“牝鸡司晨”;第一次推广新农具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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