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有道理,可他心中那股被欺骗的怒火却无法平息。
“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他质问,“决定我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决定我该恨谁,该为什么活着?”
“是。”夜郎七毫不避讳,“因为我是你的师父,你的养父,我有责任在你没有能力做决定时,替你做出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就是让我活在谎言里?”
“不是谎言,是必要的保护。”夜郎七的声音提高,“痴开,你以为赌坛是什么地方?是风花雪月的游乐场?是你想天真就能天真的地方?你父亲花千手,一代赌神,最后死在最信任的副手手里!你母亲菊英娥,巾帼不让须眉,被囚十五年不见天日!如果我不狠,不瞒,不让你恨,你活不到今天!”
书房里回荡着他的声音。烛火剧烈摇晃。
花痴开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十五年来,他从未见过夜郎七如此激动。这个总是冷静、克制、深不可测的男人,此刻眼中竟然有血丝,嘴角竟然在颤抖。
“那你现在告诉我,”花痴开轻声问,“什么是真的?我该相信谁?”
夜郎七沉默良久,缓缓走回书案后,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那抽屉有机关,他按了三次,才弹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个铁盒,盒盖上刻着莲花纹样——那是母亲最喜欢的图案。
“这里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一切。”夜郎七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信笺、几本手札、还有一枚褪色的玉佩,“我本打算,等你复仇成功后再给你。现在看来,等不到了。”
花痴开拿起最上面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儿痴开亲启——父千手绝笔”。
他的手在颤抖。
“看吧。”夜郎七重新坐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该恨谁,该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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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父亲在赴死前一夜写的。
“痴开我儿:当你读到这封信时,为父应已不在人世。莫悲,莫恨。赌者死于赌局,正如武者死于沙场,是宿命,亦是归宿。”
“为父一生痴赌,亏欠你母亲良多,亏欠你更多。你尚在襁褓,我已沉溺赌桌;你咿呀学语,我在外与人赌命;你学会走路时,我却要远行赴一场生死局。为人父者,我实不配。”
“然有一事,为父必须告诉你。赌非恶,恶在人心。骰子无罪,牌九无罪,有罪的是以赌害人、以赌谋私、以赌倾轧良善之辈。为父此番重出,非为名利,实为求证一事:赌之一道,可否有光?若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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