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这些数字,对于那些平日只知空谈义理的官员来说,是何等的震撼!
他们争论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国用不足”之题,皇帝南下一趟,几个月功夫,便撬动了如此巨大的财富。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朱由检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接着,便是温体仁出列。
相比于毕自严的实,温体仁则更擅长于虚,他所要补的,是政治上的手续。
“启奏陛下,”温体仁躬身道,“陛下圣明,南巡期间,与朝鲜国主定下‘攻守同盟’,此乃我大明‘存亡继绝’之仁义,亦是‘御虏于外’之高瞻。礼部已依陛下旨意,备下国书,昭告天下。
朝鲜国主感恩戴德,遣使来朝,如今正在会同馆,等候陛下召见。此举,使建奴震怖,不敢妄动,实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此事的结果——“建奴震怖,不敢妄动”,又给此事戴上了一顶仁义、高瞻的高帽子,将皇帝的行为完美地嵌入了儒家的话语体系之中。
这便是温体仁的本事。
他总能将皇帝那些看似不合道理的铁腕手段,包装成最符合圣贤之道的英明决策。
皇帝依旧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阶下百官。
整个大殿,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们不敢。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上一个敢在朝堂上跟皇帝讲道理的,叫钱龙锡。
再上一个,便是那现如今大名鼎鼎的水太凉钱谦益。
至于曾经的周延儒,更是九族尽灭。
这些血淋淋的例子,像一把把尖刀,悬在每一个臣子的头顶上。
他们终于明白,与这位年轻的天子争辩是没有好下场的。
沉默,是此刻唯一正确的选择。
看着阶下这群噤若寒蝉的臣子,朱由检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他知道这沉默并非代表认同,而是畏惧。
但他不在乎!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贯彻他意志的,高效运转的帝国官僚体系,而不是一个整日争吵不休的辩论会!
该走的过场,已经走完。
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殿内所有人的心思,都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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