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卒的不同。
了凡不懂兵事,但他会看人,更会看势。
那些士卒静默如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
这绝非平日在金陵城中见到的那些松垮懈怠的卫所兵!
而那些身着玄色劲装,动作迅捷如鬼魅的汉子,更是让了凡心惊。他们不着甲,但手中那狭长的刀锋却比任何甲胄都更让人胆寒。
这两种人马已是精锐中的精锐,足以让金陵城任何一个豪门府邸为之颤栗。
但真正让了凡方丈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他目光越过人群,在更远处看到的那些身影——
那是一片耀目之极的金色!
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那些士卒头顶的盔缨与甲胄的包边竟都闪烁着刺目的鎏金光芒!
了凡方丈虽长居寺庙,不问朝政,但他身为南朝第一寺的住持,迎来送往,接待过不知多少王公贵胄、封疆大吏。
他深知本朝法度森严,对于舆服仪仗甲胄的规制更是严苛到了极点!
僭越之罪,株连九族!
什么样的人,才配在甲胄上使用如此炫目的鎏金?
什么样的军队,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属于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披挂在身?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却又让了凡不敢深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心中那个最恐怖的猜想,他身旁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那位刚刚还在与他谈禅论道的致仕户部侍郎,此刻正死死地盯着远处那片璀璨的金色,整个人如筛糠般抖个不停,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鎏金……甲胄用鎏金……这不是凡间兵马……这不是南京城该有的兵马。那是只有京城才有的仪仗!是天子亲军!是天子亲军啊!”
这位在官场沉浮一生,曾亲眼见过天子大驾的南京官场大员,用他的见识为这支军队的身份下达了最权威的判断。
在那位致仕侍郎带着哭腔的呢喃落下的瞬间,了凡的世界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方才还充斥耳膜的所有声音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瞬时间,通道的两侧,展现出比刚才的屠戮更令人窒息的景象。
所有士卒,无论是来自京营精锐,还是专行酷事的锦衣卫缇骑,亦或是那些代表着天子威仪的亲军,尽皆垂下了他们手中的兵刃,低下了他们那高傲的头颅,肃立于通道两旁。
那一双双刚刚还充满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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