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所有人的侥幸愤怒和镇定都被无声的恐怖击得粉碎。
佛门净土已成一座被钢铁封锁的囚笼。
没有喊杀震天,没有血肉横飞,眼前的景象却比任何修罗屠场都更加令人心胆俱裂。
只见寺院的各个角落,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披甲带刀的士卒。
他们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每一个关键的位置。
禅房外的庭院里,几十名僧人已经跪在地上,在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绣春刀已然出鞘,却只是安静地持着,刀锋的寒芒映着僧人惊恐的脸。
通往大雄宝殿的甬道上,每隔十步,便站着一名身着铁叶甲的京营士卒,他们如同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用手中的长枪封锁了所有通路。
他们没有大声喧哗,没有肆意破坏,只是在用冷静到冷酷的效率接管这座寺庙。
“进去!”一名锦衣卫用刀鞘轻轻地顶在一名试图争辩的老僧后心,那老僧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垂着头踉踉跄跄地被驱赶着,走向大雄宝殿前的空地。
这是一场无声的入侵,如水银泻地一般从寺院的每一寸墙壁,每一条缝隙中渗透进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这些士卒便扼住了这座千年古刹的咽喉。
这无声的行动,这恐怖的效率比任何喊杀声都更加致命,它传递的信息无比清晰:反抗,是毫无意义的。
惊恐的尖叫声、妇孺的哭喊声、僧侣压抑的怒骂声.依旧存在,却被这冰冷的秩序死死压制着,仿佛风暴眼中微弱的呻吟,显得那般无力而可悲。
“阿弥陀佛!住手!尔等要做什么!此乃佛门清净地,岂容尔等放肆!”
了凡站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看着眼前这秩序井然却又恐怖至极的景象,目眦欲裂。
他这一声怒吼带着三十年古刹住持的威严,骤然炸响在混乱的庭院中,竟真的让那如狼似虎的兵卒们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几名离得近的锦衣卫校尉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隔着人群,如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钉在了了凡方丈的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敬畏,只有看待死物般的漠然。
被这目光一刺,了凡心头猛地一跳,那股勃发的怒火竟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凉了半截。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正要上前一步,厉声质问,但就在他抬脚的刹那,他的目光终于穿透了眼前的人影与刀光,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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