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的运河渡口、常熟县通往松江府的官道、昆山县的粮食集散地……所有关键的交通要道在半日之间,尽数被这些来自北地的百战精锐所控制。
骑兵们三五成群,立马于桥头路口,铁甲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辉光,他们不盘查行人,不骚扰商旅,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
然而,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封锁。
白杆兵的动作,则是将一柄柄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接抵在了这片土地的五脏六腑之上。
这些悍勇的西南山地战士,以百户为基本单位化整为零,如水银泻地般渗透进了苏州府下辖的各大市镇。
他们没有惊扰任何百姓,而是径直开进了各地的衙门、常平仓、漕运码头。他们一言不发,在这些关键位置设立岗哨架起长矛,摆出了一副再明显不过的军事管制姿态。
地方的衙役、胥吏,面对这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骄兵悍将,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威风在闪着寒光的矛尖面前,被瞬间碾得粉碎。
而最令人心脏停跳的,是他们与锦衣卫的联合行动。
目很纯粹,也最为血腥。
“砰!”
吴江县,钱家庄园。
庄主钱员外是被家仆惊恐的尖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吵醒的,他怒气冲冲地披衣而起,正欲喝骂,卧房的门板却在一股巨力下轰然向内炸开,木屑四溅!
他惊骇地抬头,只见数名身着飞鱼服,眼神冰冷如铁的锦衣卫校尉已然立于门口。
为首那名百户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对着他,做了一个简单而冷酷的下劈手势。
没有“奉陛下口谕”的套话,没有给他任何嘶吼辩解的机会。
“噗!”
一道血线飙射而出。
绣春刀归鞘的声音清脆而利落,仿佛只是切断了一根无关紧要的绳索。
钱员外脸上那惊愕与不解的表情彻底凝固,随即,他的身躯缓缓软倒,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惊得床榻上的美妾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便当场吓得昏死过去。
几乎在钱员外人头落地的同一瞬间,庄园内外,行动已然进入尾声。
“名单在此。”一名锦衣卫小旗,将一份沾着血迹的纸张递给配合行动的京营把总,“凡名录之上者,皆为殴打朝廷公人、报复检举之暴徒,一个不留。”
“明白!”
京营士兵的刀枪与弓弩早已锁定了所有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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