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肃杀。
有的只是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顺从。
朱寿鋐跪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这位大明的亲藩此刻身形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尽管他早已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但,功劳,在此时此刻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秦王朱存枢和福王朱常洵的下场在他脑海里反复述说着这位皇帝的‘与众不同’。
而就在几天前,传承两千年的衍圣公,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千刀万剐。
这位心思深不可测的皇帝,对于宗室二字,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他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在关键时刻“识时务”的藩王?
是奖赏?是敲打?还是……一并清算,将自己这份识时务的功劳,连同自己偌大的鲁王府家业一起打包吞下?
朱寿鋐不敢想,因为每一个念头都伴随着对生死的巨大恐惧。
他只能将头颅深深地埋下,表达自己最卑微的臣服。
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朱寿鋐能感受到那匹战马喷出的温热鼻息,能嗅到马上那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一股无形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朱寿鋐听到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起来吧。”
随即,一双黑色的云龙纹军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皇帝翻身下马,竟亲手来扶。
当皇帝的手触碰到朱寿鋐手臂的刹那,他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
朱寿鋐顺着力道站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只是更加惶恐地躬着身子。
皇帝的这个动作,太过的……亲和。
而这种亲和,对于一个刚刚屠戮了另一位顶级勋贵的君主来说,显得愈发诡异,愈发让他捉摸不透。
“鲁王,你做得很好。”
朱由检的声音依旧那般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听不出半点喜怒。
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评价,却像一道天大的恩典,瞬间击中了朱寿鋐。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刚刚站直的身体,又要不受控制地跪下去。
“臣……臣谢陛下隆恩!”他连忙再次叩首,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
鲁王府并没有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夜色降临,一间陈设雅致的书房内,只点着几盏明亮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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