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上:
【魏王近日频繁召见旧日依附来俊臣之官员,似有收拢其残余势力为己用之嫌。】
【陛下虽未明言,然眉宇间对魏王已多有审视,昨日魏王进言,欲将洛州长史一职安插其亲信,为陛下所拒,言‘承嗣所请过多,恐非人臣之福’。】
武承嗣显然是因为掷石问名之事感到了恐慌,急于扩张势力以自保,却不知此举恰恰犯了武曌的大忌。
李贤看着对这事儿毫不意外的刘建军,问:“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
因为当时武承嗣找来的时候,是刘建军主张让出主导地位给太平的。
“差不多吧,没想那么仔细。”刘建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武承嗣算不上什么大敌,稍稍分出一点点精力注意他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建军拿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掐着,比了个夸张的“一丢丢”的手势。
李贤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但刘建军没理他,接着说:“至于旦子那边……说实话,也不是很需要担心了,他的赢面现在反而是最小的。
“自从刘、窦二妃那事儿之后,他在人前是越发恭顺沉默,几乎成了隐形人,可越是如此,你母皇心里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她那样精明又多疑的人,会相信一个死了两个心爱女人的男人,心中真能毫无芥蒂?她现在不立旦子,未必是不想,更多的是不敢。她怕现在立了,将来自己年老体衰,旦子会清算旧账。
“母子亲情?在绝对的权力和曾经的杀戮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李贤默然,想起李旦那双日益沉寂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
“所以,”刘建军总结道,“现在局面已经很清晰了,武承嗣自作孽,不可活,旦子受困于过往,难以解脱。
“剩下的,还有谁?只有你和显子!
“显子那边咱先不说,先说说你。
“你远在巴州数年,远离权力中心,回京后一直低调隐忍,不结党,不营私,简直就是最佳的储君人选。
“最重要的是,你是‘被冤枉’后召回的,武曌对你,除了母子情分外,或多或少存着一份补偿心理,以及……相较于显子和旦子,更少的猜忌和防备。”
李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即便如此,母皇心意如渊,难测深浅,没有她最终的明确表态,一切仍是镜花水月。”
“没错,所以需要最后一把火,最关键的一记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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