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纺织”,更像是一种,基于水力驱动的、前所未见的“生产”。
“可是,”李贤仍有一丝疑虑,“纺出的纱线质量能保证吗?还有,织布呢?难道也这般拆分?”
“质量你放心,”刘建军拍着胸脯,“机器纺的纱,粗细均匀程度比人手稳定多了!至于织布嘛……”
他领着李贤走向另一个车间。
这里摆放的却不是传统的腰机或斜织机,而是一排排更为复杂、同样由水力通过连杆带动的“飞梭织机”,梭子在经线间飞速来回穿梭,比人手抛梭快了何止数倍!
“织布也一样拆!”刘建军指着那些只需负责更换纬纱管、检查布面是否有瑕疵的工人,“续纬、看布面、调整经线张力……都分开!这样织起来才快!咱们这水转大纺车能日夜不停地纺出大量纱线,要是还用老法子织布,根本跟不上!”
李贤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水流的力量通过精密的机械转化,驱动着纱锭飞转、梭子穿行,工人们如同巨大机器上的一个个齿轮,高效而专注地完成着被分解的工序。
这场景,既让他感到一种磅礴的生产力,又隐隐有一丝陌生和不安。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男耕女织”的认知。
“说起来还是阿依莎那娘们儿聪明,我原本也只想着让水力来完成旋转纺锤这个简单的操作,但阿依莎说其实纺织的过程也只是重复的操作,我就让她把把纺织的过程详细演示给我看,又问她那些地方该怎么行线,怎么穿插……
“当然,最后还是我聪明,把这些工序都想到了用机器取代的办法!”刘建军得意洋洋的自夸,又煞有其事的点头:“嗯,阿依莎也是我挑的,归根结底还是我聪明。”
李贤听着刘建军毫不脸红的自夸,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家伙总有办法把严肃的事情,变得带上几分戏谑和调侃,让人不自觉的轻松下来。
两人正说着,李显拿着账本匆匆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急切:“二兄,建军!方才织造丙字车间报来,今日仅半天,已织出阔幅棉布五匹有余!
“照此速度,一车间一日产出十匹棉布不在话下!八个织造车间若全力开动……”
他快速翻动着账本,计算着:“……即便只算六个车间全力织布,一日便是六十匹!一月便是一千八百匹!这……这简直是……”
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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