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也弥漫着一股焦灼和压抑的气息。
水井的水位不断下降,许多浅井已经干涸,民众们不得不去更远的深井排队取水,往往排上大半天,也只能得到混浊的小半桶。
官府虽也组织了一些地方祈雨,但苍天不应,仪式过后依旧是烈日当空,反而更添了几分绝望。
因为旱情,粮价开始不受控制地飞涨。
尽管官府一再申令平抑粮价,但杯水车薪,囤积居奇的粮商和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共同推动着米粟的价格一天一个样。
街头巷尾,面有菜色的人越来越多,偷盗、抢劫粮食的事件时有发生,偶尔有运粮的车队入城,立刻就会被饥饿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城门外,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逃荒者,他们拖家带口,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向着记忆中可能有水或者有活路的地方蹒跚而行。
但整个关中都在旱魃的肆虐之下,又能逃到哪里去?
朝廷从洛阳发来了几道安抚和督促抗旱的旨意,但在如此浩大的天灾面前,文字显得苍白无力,有限的赈济粮经过层层盘剥,到灾民手中时已所剩无几。
……
沛王府内,李贤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被烈日晒得发白的庭院,眉头紧锁。
他虽然身处王府,但外面的惨状不断通过各种渠道传来。
“情况比去岁更糟。”李贤的声音有些沙哑,“听闻已有州县出现粮价暴涨十数倍的情况……”
刘建军坐在一旁,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神色凝重:“嗯,咱们囤的粮食虽然不少,但要是灾情持续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现在关键是水。”
他走到李贤身边,低声道:“大义谷那边的溪流虽然也浅了不少,但好在咱们之前修了堤坝,蓄了些水,还能支撑工坊运转和园内灌溉。
“但外面……已经有不少人盯着咱们那条溪水了。”
李贤心中一凛,他明白刘建军的意思。
在这大旱之年,水源就是命脉,棉花生态园拥有相对稳定的水源,这在此刻既是优势,也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引来贪婪和抢夺的目光。
“要加强戒备。”李贤沉声道,“尤其是夜间。不能让流民或者别有用心的冲撞了工坊。”
“已经安排下去了。”刘建军点头,“薛大带着禁卫军日夜巡逻,我也让显子最近尽量少去谷里,免得生出事端。”
提到李显,李贤叹了口气:“显弟他……今日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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