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刘仁轨神情有些担忧,道:“建军,此法……是否太过僭越?朝廷规制,役乃本分,如此厚待,恐开奢靡之风,日后其他工程难以为继啊!”
李贤也能理解他的担忧。
若是这次庸役开了先例,那今后的庸役没了这般待遇,恐有哗变。
刘建军倒是对这事儿不在乎,笑呵呵的说:“刘公,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明年大旱,这些人现在能挣一口吃的,攒下几文活命钱,家里或许就能多熬过一个月。
“朝廷给的款子有限,但这钱和粮食,是从王府公账和我自个儿腰包里出,不贪不占,补贴的是为我大唐兴修水利、应对天灾的功臣,有何不可?这叫……嗯,激励士气!
“至于您说的恐开奢靡之风,这我倒是不认同。
“且不说咱已经特意说明了这钱是沛王府额外补贴的,就说单单只是十文钱,两顿饭,就能换一个人替你卖命,这全天下还有比咱们大唐百姓更廉价的吗?
“再者说,您看这效率。
“若是强征,百姓必有怨气,出工不出力,拖延时日,反而耗费更多,如今他们为了这饭食和工钱,必会拼命干活,工程进度快,早日完工,早日引水抗旱,岂不更好?这叫花小钱,省大钱,办大事!
“至于今后的事儿……恕晚辈直言,为沛王殿下做事,待遇只会越来越好,这点我有信心。”
刘仁轨沉吟片刻,不知道是认为刘建军的话有几分道理,还是被刘建军的自信说服。
他点了点头,问:“你方才说,卖命?”
“没,您听错了。”刘建军咧嘴笑。
刘仁轨立马呵呵笑道:“那便按你说的来吧。”
李贤忽然觉得这两个姓刘的人,就像是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小的狡诈,老的奸猾。
……
工程就此全面展开。
大义谷内,号子震天,镐起锹落,尘土飞扬。
引水渠的路线被白灰标出,壮丁们沿着标记奋力开挖;规划筑坝的河湾处,工匠们指挥着民夫打制木笼、搬运石料;地势较高的缓坡上,也有人开始平整土地,为未来的厂房打下地基。
刘建军成了工地上最忙碌的人。
他虽无具体官职,但谁都看得出,这位黑瘦的沛王府长史才是这项工程的实际主导者。
整个大义谷工地上,时时能听到刘建军的吆喝声。
“这里!这里要留出位置,以后要安装传动大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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