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静跪反思,体察民情,感悟圣心。每日由光禄寺供给清水、薄粥,以示咱恤士之心。”
刘三吾愣住了。
这……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和熬鹰吗?
用时间和生理上的折磨,来消磨他们的意志!
而且,放在午门外那等喧嚣之地,让他们亲眼看着民情,听着民冤,这简直是精神上的酷刑!
“另外!”
老朱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出森森寒意:
“告诉蒋瓛,给咱把方孝孺他们盯死了!”
“但不必干涉他们说话、交往。”
“他们不是要串联吗?不是要议论朝政吗?让他们议!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都给咱记清楚了!”
“咱倒要看看,是他们先熬不住,还是他们背后的人,先露出马脚!”
刘三吾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深意。
这是要以方孝孺等人为饵,钓出可能隐藏在士林中的、与藩王或其他势力有勾结的大鱼!
或者,至少摸清这股‘清流’势力的底细和脉络!
帝王心术,狠辣如斯!
不杀你,但用最屈辱的方式消耗你。
不禁言你,但让你说的每句话都成为未来的罪证。
看似宽容,实则布下了一张无形的、更可怕的天罗地网。
“还有!”
老朱仿佛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去查查,孔家这次来的,具体是哪一房的人?是谁主张掺和此事的?”
“他们曲阜的田亩、人丁册籍,最近可有异常变动?让户部和锦衣卫的人,仔细核一核!”
刘三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皇帝这是连孔圣人的后裔都不放心,要借此机会敲打甚至清查孔府了。
这心思,这手段……
“臣……臣遵旨!”
刘三吾声音发颤地领命。
“去吧。”
老朱挥了挥手,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刘三吾如蒙大赦,躬身退出大殿,直到走出很远,才感觉双腿发软,扶住宫墙大口喘气。
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方孝孺啊方孝孺,你们自以为是在坚守道统,却不知早已成了皇上棋局中的棋子,生死荣辱,皆在皇上翻手之间!】
【这帝心……深似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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