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吃空饷了?”
天德皇帝再次看向孙德海,声音听不出情绪,“此事,孙德海你又是否知情?”
孙德海身体剧颤,伏地凝神思索片刻,似在回忆过往,最终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嘶哑:“陛下明鉴!奴婢接任之前,禁军与腾骧四卫便是如此了,空饷、贪墨之事早已猖獗。
奴婢记得,七十九年前,陛下因感禁军军纪败坏,兵为将有,空饷贪墨严重,遂大力革新,将薪俸发放之权从各级将校手中收回,转由诸军文吏统一发放,意在集权中枢,杜绝弊端。然——然仅仅十数年后,此辈文吏亦渐生蠹心,相互勾结,陛下定下的良法美意,也日渐败坏了。”
他顿了一顿,语带哽咽与悔恨:“奴婢自入御马监以来,为求立足,免遭同僚排挤构陷,亦曾随波逐流,与其等同流合污,分润些许。
故此,即便后来蒙陛下天恩,晋升掌印,亦因把柄在手,投鼠忌器,不敢厉行整顿,唯恐引发更大动荡。奴婢对不住陛下信重,辜负圣恩,罪该万死!请陛下重重责罚!”
言罢,他以头抢地,咚咚作响。
天德皇帝眼神骤然一凝,如冰似电,猛地转向屠千秋与司马极:“你们二人,一个是朕之耳目,缉事天下;一个是朕之爪牙,监察百官。对此等侵蚀国本、动摇军心之巨患,为何毫无察觉?竟无只言片语提前禀报于朕?!”
屠千秋与司马极面色同时一变,毫不犹豫地撩袍跪倒在地。
二人都沉声叩首:“臣(奴婢)监察不利,有负圣托,甘受陛下责罚!”
殿内气氛愈发压抑沉重,天德皇帝垂眸扫过跪伏在地的众人,目光冰冷如刀锋,让几人瑟瑟发抖。
片刻之后,天德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魏郡王姬穆阳,燕郡王姬玄阳,御下不严,纵容属官,干预军务,几酿大祸!即日起,罚禁足府中一年,无诏不得外出;罚俸三年,其封地三年所出,尽数充入内库,以资军用,望尔等闭门思过,深刻反省!”
两位郡王闻言,脸上血色又褪去几分。
禁足罚俸尚可接受,但封地三年收入全数充公,这无异于割肉放血,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
姬穆阳嘴唇动了动,似还想争辩,但触及父皇那毫无波澜的目光,终究是将话咽了回去,与姬玄阳一同深深俯首,声音艰涩:“儿臣——领旨谢恩。”
天德皇帝目光转向那两名面无人色的前任总管太监,语气更冷:“至于郑禄、王采臣,身为内宦,胆大包天,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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