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山稳固之后,往往敌不过对权柄旁落、尾大不掉的深深忌惮。
如今顾氏虽非皇族,却行帝王之事,其心其虑,与历代开国雄主何异?
郭信的密信,正是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功勋武将内心这处最敏感、最脆弱的伤疤。
一时间,暗流愈发汹涌。
镇守西京河南府的安远侯,其祖上曾与郭信之父在陈桥驿共拥太祖,接到信后,于府中独坐半日,终是长叹一声,默许了这无形的联盟。
控扼河东的靖边伯,其家族与郭氏数代联姻,利益盘根错节,回信虽只寥寥“已知,慎之”四字,态度却已明朗。
甚至一些与郭家素无深交,但同样担忧自身前景的军中宿将,也开始悄然呼应。
包括西域的一些贵族。
乃至于麟州杨氏这种直接被顾氏所提携起来的武将世家,都参与到了其中。
就如郭信所言,此事涉及的乃是他们所有人。
他们同样也没得选。
应天府,冠军侯府。
顾霖看着案头来自北疆、西京、乃至河东的密报,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各地勋贵异常的联络与动向,甚至是包括了最近郭信所送出去的书信。
他的表情极为复杂,时而便会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大伯.”顾昭不知何时再次来到书房,他看着伯父紧蹙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忍不住再次劝道,“是否.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或许.或许可以召郭世伯入京,当面陈情?”
“毕竟牵涉太广,若真掀起大狱,恐动摇国本啊!”
顾昭的表情同样也是十分无奈。
作为顾氏子弟。
其实他十分明白顾霖此刻的心情。
这些武将世家几乎每一家都与顾氏有着不小的联系,其中甚至还有着不少的联姻。
最关键的是,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对于顾氏的声望同样也有着不小的打击。
可他们又能如何呢?
一面是九州万方——另一面是这些羽翼。
顾霖没有直接回答顾昭的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侄子一眼,随后,他便默默地从案几最底层抽出一份并不起眼的卷宗,轻轻推到了顾昭面前。
“你自己看吧。”顾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昭心中一紧,依言解开卷宗上的丝线,将其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御史台以极其冷静、客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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