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兄,他满嘴苦涩,只道,
“人英,你,你认为蜀中是你的敌国吗?”
“如何不是呢?”
严人英语气平淡,却又蕴藏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听得这话,佟元奇痛心万分,又道,
“人英,你或许不知,荀家主支已经被你灭门,余下旁支也受到了堪称最严厉的惩罚,还有夫人也被……唉,人英,可否放下呢?随我回山门,山里一定能给出一个令你满意的交代。”
“放下?”
严人英笑了笑,却道,
“师叔,如果事事都能放下,你我何必修剑呢?不如改修佛好了。”
佟元奇闻言一窒。同时,他也感觉得出来,人英真是变了,换做是以前的君子剑,是绝对说不出这种呛人的话来的,而且,还是冲着长辈,顺道讽刺了滇文的佛门。
不过——
这样也好,这样才是剑修,无拘束,无畏惧,锋芒毕露。以前的人英太懂事,太慎微,不像个剑修,君子剑,君子剑,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称号,君子还使什么剑?
如果说以前的人英是藏在鞘中,那现在的人英就是锋芒毕露了。而且方才瞧着人英的剑光起手,佟元奇现在也不敢说能胜他了。
果然,仇恨,才是剑修最好的砺剑石。
佟元奇心道。
“师叔还有什么见教吗?如果没有,请回吧。”
严人英说。
佟元奇面生犹豫纠结之色,几番张口,几番咽下,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句,
“人英,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严人英闻言沉默,半晌过后,又忽的一笑,两行清泪流下来,哀吟道,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佟元奇听着严人英这样凄吟,只感揪心之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以豪爽著称的火一般的汉子,在此刻也不忍鼻酸泪流。他别过头去,只道一声,
“珍重!”
说罢,身化虹光,便要遁走。
“佟元奇!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叫你来是说这个的吗?!”
这时,便听虚空中传来一声怒喝,随后有金光迸发。
“人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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