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允二人送他们从后门离开,便立刻返回公事房办起事来。
另一边胡同口,晏北也与月棠分道而行。
阿篱和小伙伴在院子里叽叽呱呱地讨论话题,一看到晏北进门,立刻扑了过来。
“父哇!祖母来信了,她说要大姑母、二姑母、三姑母来京城看她!”
晏北把他拎起来扛在肩上。“信在哪儿啊?”
屋里的高安和崔寻听闻,拿着信走出来:“太妃娘娘的信在这儿呢!”
晏北看完,皱了眉头:“这不年不节的,他们四个怎么全都来了?家里不要了?”
崔寻脸红红,掩饰不住心中的又羞又喜:“我母亲是来京城为我找人家说媒的!”
“你?”
晏北上下打量他。“毛都没长全,成什么亲?”
崔寻愣住:“我都十八了!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阿篱都生出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都兴晚些成婚。”
晏北嗤的一声。
“父哇,”阿篱搂着他的脖子,摇着头软软地劝告,“你不可以自己娶不到阿娘,就不许崔表哥成婚哦!这样是不好的。”
晏北噎住。
“就是就是!”崔寻找到了撑腰的,原地跳起来,“阿篱真是个明白人,不忘表哥素日疼你!”
晏北瞪着他,冷哼了一声,把阿篱交给旁边笑而不语的高安,进屋了。
太监们抬来了热水,他脱衣迈入,在蒸汽氤氲里闭上眼睛。
高安捧着帕子过来伺候。
见他闭目靠着桶沿没动,便又往水里加了些安神的香油,然后退出去。
屋里有地龙,倒是暖洋洋的。
晏北躺了会儿,站起来,回到寝殿里,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只有床头一炉龙涎香在袅袅地游动。
他掀开被,躺下来,耳腔里因为过于安静而充斥着嗡嗡声。
一翻身,看着旁侧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他叹一口气,手摸着空枕,又幽怨地闭上眼睛来。
时间恍若静止。
但仅仅片刻,他又掀被坐了起来。
“崔寻!”
下一瞬,崔寻推门进来。
“怎么了舅舅?孤枕难眠吗?”
晏北丢了个枕头过去。
崔寻抱起了脑袋。
“去回封信给你爹,让他准备十万人马,分批入京,一个月后都驻扎在百里之外的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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