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致的虚弱、破碎与疲惫,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彻底吹散。
“保……保成……”
胤禔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石堵住,发出破碎不堪的气音。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弟弟的脸,想要握住那伤痕累累的手,却又怕自己的触碰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就那样僵在半空,颤抖着,进退两难。
他看着那被咬烂的唇,看着那深可见骨的掌心,看着那旧伤叠新伤、几乎无处下手的狰狞伤口,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反复揉搓,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去。
他想问“疼不疼”,可这问题何其愚蠢!
他想将弟弟紧紧抱在怀里,替他挡住所有风雨,可他甚至不敢轻易触碰!
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红着眼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康熙小心翼翼地、用最轻柔的动作为胤礽清理伤口、上药、更换衣物。
每一次布巾擦拭过伤口,即使是在昏迷中,胤礽的眉头也会无意识地紧紧蹙起,发出微不可闻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抽气声。
这每一声细微的抽气,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锉刀,狠狠锉在胤禔的心上。
他死死咬着牙,尝到了自己唇齿间的血腥味,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是对施毒者刻骨的仇恨,更是对眼前这惨状无边无际的心疼。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他能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却无法替弟弟分担这万分之一的痛苦。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弟弟,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
看着康熙小心翼翼地为胤礽处理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看着弟弟即使在昏迷中仍因疼痛而无意识蹙眉、抽搐,胤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反复炙烤,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每一道伤口,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在他心口凌迟。
他再也无法待在那令人窒息的榻边,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内殿,来到外间。
老僧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调息,脸色依旧带着施法后的疲惫。
胤禔几步冲到老僧面前,甚至顾不得什么礼数,他“噗通”一声竟是半跪在地。
双手紧紧抓住老僧的僧袍下摆,仰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乞求,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
“大师!大师!求求您!告诉我,到底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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