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查元氏火药之事,未必就比我们晚,甚至可能……掌握得更多。”
“以他们的能耐,元氏与裴明辰这般大的动作,暗通世家,私藏火药,意图不轨,定然早已将其中虚实查探得七七八八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甚至怀疑……”
“这或许……本就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陛下隐而不发,按兵不动,定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与安排。毕竟这些年,陛下一直在整肃世家,又岂会对此毫无防备?”
“或许,他正等着将计就计,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那些按捺不住的跳梁小丑,自己撞上来呢。”
“若真是如此,殿下此刻贸然上报,一旦中途走漏了风声,反而可能打乱了陛下的全盘计划,甚至暴露了我们自己。”
“倒不如静观其变,且暗中命京中探子见机行事。”
裴明绪微微颔首。
父皇并非昏聩之人,京中青衣卫更是无孔不入,自己或许关心则乱了。
......
那日之后,裴明绪便愈发地忙碌起来。
白日里,前殿书房的门槛几乎被往来的燕北文武属臣踏平。
燕北军的操练部署,匈奴的最新动向,京中的风吹草动,无一不牵扯着他的心神。
虽然图拉嘎与乌维接连身死,草原如今多方混战不休,但燕北也得时刻留意,不停出手拱火,尽可能加快消耗匈奴势力,才能尽快为燕北军制造出兵的最佳机会。
而京城那边,元氏与裴明辰的密谋,也是一把利剑,悬在他心中。
他既要稳住草原混乱局势,以确保一旦燕北军南下,匈奴亦无力劫掠燕北。
同时又要遥控京中布局,防备随时可能爆发的惊天巨变。
常常是夜深人静,月上中天,他才回到望舒舍。
无论多晚,望舒舍正房的灯都亮着,月儿总是坐在灯下等他。
......
大晟皇陵,松柏森森,香烟缭绕。
景熙帝刚刚结束冗长的祭拜仪典,面上带着几分倦意。
他端坐在偏殿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阖目养神。
殿内只闻远远传来的诵经声,以及殿外风过松涛的呜咽。
李德海躬着身子,轻手轻脚进殿,碎步上前,低声禀道:“陛下,郑王殿下、安王殿下在外求见。”
景熙帝眼皮微抬,眸中掠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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