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裹、油纸封了数层的薄本子,又提来两桶清冽的泉水。
程大牛逼小心翼翼解开鹿皮油纸,露出里面一本纸页焦黄、边角磨损严重的线装册子。
他翻到特定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和几幅简略却意蕴十足的配药图。
“时辰刚好!”程大牛逼瞥了眼窗外天色,深吸一口气。
“知川,生炭炉!文火!光阳,搭把手,把丹参、莪术按方笺上的分量,用玉刀切片!
记住,丹参斜切三寸段,厚薄均匀如铜钱!莪术顺纹路劈开,薄如蝉翼!手上活儿给我精细点,别糟蹋了!”
陈光阳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拿起那把温润的玉刀。
刀锋触碰到老丹参坚韧的表皮,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屏息凝神,手腕沉稳,按照程大牛逼的指点,一刀刀下去,暗红色的断面渗出点点汁液,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散。
沈知川则在旁边支起小炭炉,红亮的炭火映着他年轻却认真的脸。
程大牛逼自己则郑重地捧起那捆珍贵的紫金藤。
他没有用刀,而是用一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手,一根根顺着藤茎天然的纹理,仔细地、轻柔地将外面一层带着灰白苔痕的老皮剥落,露出里面更加深邃的紫金色木质。
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孩。
剥下的老皮也不浪费,被他小心收集在一个粗陶碟里。
“这老皮,看着脏,是宝贝!回头研末,配点冰片麝香,专治恶疮疔毒!”他头也不抬地解释了一句。
作坊里只剩下玉刀切药的沙沙声、炭火偶尔的噼啪声,以及药材被处理时散发的各种或辛烈、或清苦、或醇厚的气息。
蒸汽氤氲中,三人各司其职,气氛专注而神圣。
程大牛逼时而对照古方笺皱眉沉思,时而捻起一片切好的药材对着灯光细看纹理,鼻翼翕动辨别气味,口中念念有词,全是“火候”、“君臣”、“引经”之类的术语。
足足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第一批用于“紫电穿云”的药材才处理妥当,分门别类地码放在几个铺着干净白棉布的青花瓷盘里。
“成了!头道工序齐活!”
程大牛逼长长舒了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拿起一个内壁打磨得光滑如镜的紫砂小坛,先是用洞藏老酒仔仔细细涮了三遍,然后取过程大牛逼剥下的紫金藤老皮研成的细末,均匀撒在坛底薄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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