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不尽,既如此,臣便僭越了。”
随即吩咐亲兵看茶,二人分宾主在舱内简陋的木椅上坐下。
郑芝龙的住处虽然比不得御用船舱的宽敞华丽,但也布置得颇为舒适。
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桌椅皆是上好的花梨木所制,舱壁上还挂着几幅水墨海图和一些看似来自南洋或西洋的奇巧物件,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和广泛的阅历。
不过,与太子和皇帝所使用的舱室相比,这里的陈设还是刻意保持了低调和实用,显示出郑芝龙深知臣子本分,不敢有丝毫僭越。
朱慈烺没有过多寒暄,直接端起茶盏吹了吹浮叶,呷了一口,随即放下,目光坦诚地看向郑芝龙开门见山地说道:
“岳父大人,方才晚膳时,本宫与父皇商议了一下关于捕鲸之事,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此刻没有外人,本宫想听听您的实在话,依您纵横海上数十载的经验,若我大明欲组建一支专司捕鲸的船队,常年于海上作业,您看是否可行?其中关键何在?又有哪些难处需要预先筹谋?”
郑芝龙闻言,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深知这位太子女婿绝非空谈之人,既然深夜单独来访,必是动了真格。
他略一沉吟,并未立刻回答可行与否,而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
“殿下。”
片刻后,郑芝龙终于开口,用了更显亲近但也保持尊敬的称呼。
“若论可行性,以我大明现有之造船技艺、水师根基,以及臣在海上的人脉网络,组建一支专业的捕鲸船队绝非空中楼阁。”
“然欲成此事,并使其长久维系,而非一时猎奇,则有几个关隘,必须打通。”
他首先竖起一根手指:
“其一,船只,现今我水师战船,如福船、广船,虽坚固庞大,利于海战运兵,但用于专业捕鲸,则稍显笨重,且内部舱室结构并非为处理巨量鲸肉油脂而设。”
“专业捕鲸,需特制之船,船体须更为狭长坚固,以利破浪追击;甲板需极其开阔平坦,便于拖拽、分解巨鲸。”
“船上须设大型绞盘、滑车组,以起吊数万斤之巨物,还需有专门的熬油锅灶、腌肉池,以及足以储存大量食盐、淡水和最终成品的货舱。”
“此类船只,恐需专程向福建、广东的顶尖船厂订造,所费不赀。”
接着,他竖起第二根手指:
“其二,作业海域与方式,鲸鱼并非总在近岸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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