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报》的刊载、茶馆酒肆的议论、以及官员之间的私下交谈,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各个角落。
朝中的大臣们,无论是内阁阁老、六部堂官,还是科道言官,闻讯后无不感到惊愕与意外。
在许多传统士大夫的固有观念里,女真人始终是“夷狄”,虽因朝廷政策而归顺,但其文化底蕴与科举所需的经史子集素养理应存在巨大差距猜对。
他们原本以为允许女真举人参加科举,不过是朝廷彰显“天朝上国”包容气象的一种政治姿态,走个过场而已,最终多半会名落孙山,这样既全了朝廷的体面,也不触动士林的敏感神经。
可是谁承想,这个名叫常永安的女真举人,竟真的凭借文章挤过了独木桥,成为了大明开国以来首位女真贡士!
这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让许多人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与不适。
尽管内心排斥让女真人进入士大夫的清流官场,但现实是,常永安如今已是大明子民,并且是通过堂堂正正的科举考试获得的功名。
因此排斥之言在“至公”的科举制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也容易授人以柄。
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在官员们之间形成。
既然无法阻止他成为贡士,那么就在接下来的殿试中加以限制。
他们只希望常永安在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中表现平平,不要过于耀眼,最终朝廷随便授与一个偏远地方的微末官职打发走了事。
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留在朝廷中枢,更不能担任任何重要的职位,以免“夷狄”染指华夏核心权柄。
这种担忧和谋划很快便传导到了权力高层。
就在放榜消息传开的当天晚上,内阁首辅薛国观便约同了礼部尚书、以及三位在清流中颇有声望的科道言官,一共五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联袂来到了东宫求见朱慈烺。
朱慈烺刚用完晚膳,正在书房翻阅有关开海事宜的奏章,闻报后便命人请他们进来。
烛光下,看着这几位神色凝重、衣冠楚楚的老臣,朱慈烺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他放下手中的奏章,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率先开口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
“诸位联袂而来,可是为了今日放榜之事?怎么,诸位就这么害怕那个名叫常永安的女真学子在殿试中再创佳绩?”
薛国观作为代表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
“太子殿下明鉴,老臣等此番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