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当年与李拾遗对峙的那位道家余位,心中是何等憋屈。
那本就不是为了搏命的寻常切磋问剑,先天便受困诸多,又遇上这般无坚不摧的剑势,能险胜半招,当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光,邹子忽然低头,对着王承嗣嗤笑一声:
“若这剑真是当年那少年郎亲自递来,今日我或许真要手足无措。只可惜啊,借来的东西终究是借来的,更何况,你借的,不过是个道听途说罢了!”
王承嗣脸色微怔,邹子却愈发讥讽:
“你们家,凭这一手难得神通,本可立足于世,无法撼动。偏生立身之本是街谈巷语的不入流货色。”
“什么‘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说来说去,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拼凑!”
“你们连真都看不见,又谈何‘过则正,失则改’?既如此,你这借来的剑,凭什么杀我?!”
想靠道听途说教化众生、勘破大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怒喝声中,邹子猛地逆转阴阳,罗网不再向前阻拦,反而缠绕成茧,将剑光死死裹在其中。
不过瞬息,那本应无可匹敌的剑光便被困在原地,在邹子面前三寸处颤抖嗡鸣,再难寸进。
李拾遗的剑的确无坚不摧,可今日这剑,不过是王承嗣道听途说借来的虚影,哪能有那位“古往今来剑修第一人”的真意?
邹子瞥了眼下方瘫软跪地的王承嗣,语气满是怜悯:
“你家祖师自己不敢来也就罢了,竟还遣了你来送死!就这般货色,在你眼里竟比我强?果然是不入流的东西,连眼光都这般差!”
可就在这时,本该狼狈不堪的王承嗣,却忽然笑了,笑得开怀,甚至笑的十分狡黠。
邹子皱起眉,摇头嗤笑:
“竟还疯了?我真是白费心思,根本不足为虑的东西,也废了我如此多的心神。”
话音未落,邹子猛地转头,惊愕地望向高空——原本迟迟未成的天劫,此刻竟骤然凝实,如达摩之剑,死死锁定了他!
“你做了什么?!”邹子猛地低头,厉声质问。
天宪已将他锁死,插翅难飞,这是他推演中从未出现的变数,只能死死盯着王承嗣,想要一个答案。
王承嗣虽瘫坐在地,却并非胆怯腿软,而是真的撑不住了。
风沙掠过,吹干了他腕间最后一点血,也吹散了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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